第 24 节 深闺录 · 元臻(第1页)

我看着赤脚站在窗下风雪里的男人。

即便他真的用军功换了圣诏,只为让我再嫁予他。

我也知道我们结束了。

他固执地立在冰雪里,一遍遍跟我说他错了。

我将休书扔到他身上,错便错了吧。

我喜欢他十一年,一片痴心枉付,又何尝不是错了?

1.

洞房花烛夜,裴诏带回来一个歌姬。

我抓下盖头,看着那边阁子和新房一样灯火通明,心里难受得紧。

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为了羞辱我,他不肯迎亲,也不肯和我圆房。

还将春满楼最有名的花魁召进了将军府。

我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在窗下傻愣愣地站着,陪嫁的丫鬟们悄悄抹了一夜眼泪。

我是当朝三品的嫡长女,他只是个损了容貌的布衣将军,可裴诏依然看不起我,在他眼里,我始终是个倒贴他的下贱女人。

他喝了许多酒,精壮威武的身躯醉成了一摊泥,我让管家验明了身,将那花魁打发了。

等我回来时,发现他眯着眼呆呆地看我,我动,他的眼睛就跟着动,看起来像只穿着喜服的大狗狗。

刚刚被主人领养,虽认不得我,新奇却有些依赖。

同十二年前他第一次见我时相差不多。

「你……真好看……」裴诏嘟囔道。

他醉得糊涂了,想来拉我的袖子,可抬不起手。

我有些黯然,那年初见,他也是这样说的,当时我只觉得少年有些憨傻。

我掐了掐他的手心:「昨天那位花魁也很美。」

我叹息:「我以为,你只觉得我好看呢。」

他的眼睛要闭起来,声音细微得几乎要听不清:「嗯……天底下……只有你好看……」

我看着他,心里疼得要命,若不是那个眼里只有我的小少年也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宋元臻如何会困在这份感情里整整十一年。

可眼前人,还是彼时人么?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然拜见过婆母,正在抱厦理账。

他走进来,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自在。

我放下汤婆子,平淡道:「我已经将春翘姑娘打发了,将军若要再召,请去春楼挂台。」

裴诏皱起眉:「春翘是谁?」

我向他的方向推了一盏茶:「你昨日带回来的清倌人,不挂台便留宿清倌人,难免遭人笑话,若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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