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镇里最好的木匠。
他花一年时间,替张员外修了一座八角亭。
亭子修完那天,
我爹血肉模糊的尸体也被人抬回来了。
他们说,爹和柳姨娘私通,被张员外抓了个正着。
柳姨娘浸了猪笼,我爹则是被乱棍打死。
再后来,我成了柳姨娘女儿的贴身丫鬟。
他们不知道,宁惹活阎王,不惹鲁班匠。
而我,是一名鲁班女。
1
「你听说陈鲁班的事了吗?」
我倏然停住脚步,目光锐利地射向站在店门口的两个妇人。
她们正斜斜地倚靠在布店门口晒太阳,其中一人手里还抓着把瓜子。
「呸,这么大的事哪能没听说啊!」
胖妇人吐出瓜子皮,听到陈鲁班三个字,脸上泛着激动的红光。
她装模作样地左右看了看,只是那嗓音不但没降低,反而越发洪亮。
「我家和陈鲁班可是住一个巷子的!」
「他死了那么多天了,家里连个灵堂都没搭过,我估计呀,是他家里人嫌弃他丢脸,草席一裹偷偷拉出去葬了!」
听到胖妇人的话,路过的行人纷纷顿住了脚步。
更有几个好事的人,眼巴巴凑上来搭话。
「哎呀这位大婶,你和陈鲁班住一个巷子啊?」
「那您知道的事情,肯定很多吧?」
「柳姨娘没进张府前可是我们镇上有名的大美人,陈鲁班艳福不浅啊!」
听到这话,围观人群嗤嗤地笑了起来,也有人提出了疑问。
「那陈鲁班是个重感情的,他媳妇死了十年他都没再娶呢!」
此话一出,立刻遭到了胖妇人的唾弃。
「呸!他那都是装的,老实人坏起来才最坏呢!」
我站在一边听他们议论陈鲁班和柳姨娘的风流韵事,一个个说得绘声绘色,好像他们都亲眼瞧见了一般。
2
他们说陈鲁班和柳姨娘为了偷情,寻遍了张府无人的角落。
假山中,凉亭里,最大胆的一次,甚至跑去了祖宗祠堂。
一群人越说越兴奋,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我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他们,努力将这一张张脸刻进心底,印在脑中。
陈鲁班,是我爹。
而我迟迟没有为我爹发丧,是因为,我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