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生,我为长姐而活。
她死后,我嫁给了姐夫,一个大我十五岁的男人,只为护她独子周全。
我双手沾满血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岁月静好,不在我的字典里。
可我的少年郎却一直陪着我,哪怕我是世人眼里心机深沉的皇后。
他说:「瑾柠,生逢乱世,我陪你创造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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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救下苏御那一年,正赶上我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阿爹拿剩下的钱捐了官,还把长姐嫁给在当地比较有名望的亭长。
我总觉得,苏御在我家算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直到那天,我姐夫送来长姐生病过世的丧报,苏御提出要请仵作验尸,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比我想象中要心细得多,也要大胆得多。
长姐嫁的人叫赵汗青。
虽说他只是个小人物,但却实实在在地吃着一口公家饭。
和我爹使钱买的虚衔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以,在赵汗青以轻飘飘的一句「入土为安」回了这边的提议时,我们谁都拿他没辙。
后来,我决定嫁过去给他做续弦。
不是不恨,但和报仇相比,我更想护好长姐留下来的孩子。
我爹拗不过我。
他蹲在地上,抽着旱烟跟我说,我是个傻姑娘。
他不懂。
和早去的娘相比,把我养大的长姐,才是我想象当中的母亲。
为了她,我可以去做任何事。
包括舍弃自己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希冀和憧憬。
苏御也冷着脸不说话,许是他觉得自己没立场吧。
反正打从那日起,苏御一连消失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等到再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一名入了贱籍的马奴。
他说,为了报答阿爹的救命之恩,他自愿做我的陪嫁。
我信了他的话。
有人却不信。
「这见过陪送鸡、陪送鸭,甚至是陪送牛的,俺就从没见过这闺女出嫁,娘家给陪送马奴的。」
赵汗青眯着他那双略显浑浊的眼,一边坐在那儿唧唧歪歪,一边打发他儿子往隔壁屋去睡。
「柏辰,你哪儿都别去,就留在这儿陪姨母。」
赵柏辰果然走过来,把我的胳膊抱得死紧。
赵汗青松开手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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