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爹娘送去乡下八年。
爹说我就是个丧门星,阻他仕途。
娘说以后我便是舅父舅母家的女儿。
兄长说我顽劣不堪,比不上妹妹半点。
再见面,他们护着柔弱似小白花的嫡妹,将我视为一条不受训且露着利牙的毒蛇。
我难过得都要哭了。
才怪。
1、
早春二月乍暖还寒,春光极其明媚。
我和丫鬟山青两人抱着两个箱子和一个包袱往马车上搬。
屋檐下侍女们排排站,无一人帮忙,甚至还能听见她们嗤笑议论。
「果然是乡下女,一点教养都没有,比不得我们小姐。」
「是啊,什么人啊,还用得着我们少爷亲自来接。」
被这么多人围着议论真是叫人不好意思。
再过一月我便要及笄了,远在晋京的姑母和姑父来信说,要将我接去小住几日。
我的表哥从书院回晋京时会顺道接我。
可惜。
在我儿时记忆中,我的姑母姑父,其实是我的亲生爹娘,所谓的表哥也是亲哥哥。
而我。
不是他们的女儿。
原主林清至早就在十二岁时死了。
我不过是穿越到她女儿身上的亡魂罢了。
数日前,山青颇为疑惑地趴在床上打滚,「他们对你又不好,干嘛要跟着他们回去,我们去浪迹天涯不好?」
我将信纸折起,凑近烛火,火光呲呲窜起,瞬间灰飞烟灭。
我轻拍手,「你不想去晋京看看吗?」
连清至至死都想着念着连家人,他们如何能安心踩着她的尸骨,安稳度日。
既然我夺了她的身,自然要为她讨回公道。
让他们给她陪葬。
「舅父,我这就带清至回晋京了。」
连锦书一板一眼地道别,他是晋京风光月霁的尚书公子,深受闺阁小姐青睐。向来看不上我们这粗鄙的乡下人。
我名义上的爹林庸瘸着一条腿,谄媚地点头,林家原是商户,到了林庸这一辈,他不善经营,早早将家产败光,若不是养着我能从连家得来一笔钱,早早就将我赶出去了。他的妻子曾氏正在床边服侍因大火只剩下半条命的儿子。
林庸靠近连锦书,咂巴着嘴想要说些什么。
连锦书厌恶地往后退一步,「舅父,您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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