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槐树精,我竟对自己看着长大的江谨动了凡心。
原本是用美色诱惑就能解决的简单小事。
可江谨又是个活不过 25 岁的短命呆子。
我日日坐在树上看他拒绝城内各类姑娘投怀送抱,心内像千百只小虫不停啃噬。
直到我看不下去大骂他不解风情,他竟抬头咻地对上了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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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簌簌地飘落,和我此刻紧绷的心是一样的。
江谨明亮的眼睛和我对视了一会儿就再次落回了面前的书卷上。
「看来真是年纪大了,竟然会出现错觉。」
我伸手揪下一朵槐花,朝树下的那个呆子丢去,槐花刚好掉落到他的肩膀上,他没有一点反应。
我竟有一些失落。
作为一棵槐树我已经活了五百年了,化成人形也才九十八年又两个月,具体的天数是真的不记得了。
大概是发现自己只能在江家两公里范围内活动的时候,那种化成人形的快乐就逐渐消散了。
树上的那只画眉鸟,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任相公了,而我只能在这方寸之地看宅子里每日上演的鸡毛蒜皮小事。真是命苦。
侧了个身,半躺到树杈上,画眉飞了回来,咋咋呼呼地喊道,「阿槐,你能出去到街上走走吗?树皮都被你磨光了。」
我抬动眼皮,「怕什么,反正也是我的皮。」
画眉和我相伴了两百年,她见不得我颓废度日,这几十年里,已经替我张罗了十几个对象,有城东的灰喜鹊、城南的啄木鸟、城西的银杏,都被我一一回绝,原因无一不是种族不同,难以相融。
今天她再次兴冲冲地告诉我,这次两公里内的城北有一棵两百岁的槐树已经有了灵识,要带我前去一看,我朝树下一指,「有那个呆子好看吗?」
画眉忍不住化成人形,「树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不能亲也不能抱的关系我不要。」
面前的娇俏少女满脸黑线,过了片刻凑到了我的面前,一脸认真地问我是不是看上了树下的那个呆子。
我抬手一挥,一阵清风带起朵朵槐花飘向树下的江谨,他长身玉立,眉眼如玉,握着书卷站在槐花树下,自成一幅画像,真是养眼极了。
可惜在百年前,那个一头撞在我身上的女人留下诅咒含恨逝去后,江家的每一位长子都活不过二十五岁,江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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