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是我们全家人的希望,但不是我的。
为了供弟弟读书,爹娘将我卖给了侯府老爷做丫鬟。
我走那天,一向自由散漫的弟弟哭着对我发誓,「等我念了书,我一定会去接阿姊回来的!」
可我没能活到这一天。
我被侯府老爷虐待至死之后,爹娘拿了我的丧葬费要给弟弟买上学堂要用的笔墨。
但得知我的死讯,弟弟却疯了。
1
我死的那天,是个雨天。
雨丝淅淅沥沥地下着,可却淋不湿屋内的贵人。
我的灵魂从魏府飘出来后就一直跟着爹娘,眼见着爹从魏府掌事娘子那里接过十几两银子,千恩万谢了好一番,这才宝贝似的将钱袋揣进怀里,又按了按。
那张黑黝黝的面孔上尽是赔笑,和我印象里,贵人说的没骨头的下等人一般模样。
等出了魏府,爹的笑容才敛下来。
许是看到了我吧。
我的视线顺着他的目光落在那被一卷草席裹着的冰冷身躯上。
裸露出来的皮肤没一块好的,青一块紫一块。
我爹低骂了句脏话,让早早请来的人将我搬到拉货的破车上,又从兜里掏出几钱银子给了权当酬谢。
等人走了之后。
他揣着钱走在旁边,牵着牛绳,拖着载着我冰冷身躯的破车,慢悠悠、晃荡荡地回家去。
雨下得越发大了。
我现在成了灵魂,雨淋不着我,所以我只能目睹那倾盆的雨将弓了背的男人淋了个透。
不知怎的,我心里竟有些快意。
2
我忽然想起,我离家那天,貌似也是这样的雨天。
但那时我才十二岁,有些记不大清了。
只记得我娘推搡着我出家门的时候天中飘起了雨丝,刮在脸上,凉丝丝的,像夏日里的冰糕。
当然,我没有吃过,在魏府里时,那些个贵人也不吃这些。
只有我那好心的姑娘见我眼巴巴地盯着府门外被爹娘牵着走过的小姑娘手上拿着一只冰糕,便打趣了我一句,后又真的给我买了来。
那冰糕凉丝丝,甜甜的,大抵是我这辈子尝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爹,是不是阿姊回来了,你是不是去接阿姊回来!」忽地,一道稚嫩的嗓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打眼看去。
原来是到家了。
只见从里屋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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