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岁时,二姐十四岁。
后来我七岁,被我爹卖掉,我二姐仍旧十四岁。
听说是被活活掐死的,那时她过门还没两个月。
二姐的尸体被扔出来的时候,身上全是青紫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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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把我卖进了青楼。
家里揭不开锅,他又执意要儿子,只能卖女儿了。
我当时哭着喊着,求他把我卖到大姐待的员外府上做丫鬟,他不肯。
他说我这张脸,卖到青楼才是最值钱的。
我不知道后来我娘生出儿子没有。
我七岁就进了「烟柳轩」,学琴棋书画、卖唱卖舞,被照着花魁的模子养大,等我成了花魁的那天,我早忘了家人的模样。
成了花魁,便开始盼从良的日子。
被某一权贵看中,花大价钱买走——
老鸨说了和我爹类似的话:「你可别跟着那些穷酸书生跑了,你这样的脸蛋身段,就该进那些大人的后院,否则白养你这么些年。」
哪怕我第一次登台跳舞,就给她赚回了本。
而郑玉宁穿越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进了陈侍郎的后院,受阖府欺凌,正欲寻死。
病入膏肓的陈侍郎价高得我,将我买进府里,说是冲喜,其实就是贪图美色。
但陈侍郎的身子太弱了,我前脚从侧门进,他后脚就一病不起了。
这更让他的三妻四妾,有了折辱我的由头——
「冲喜冲喜,怎么也该找个有名有姓、好人家的姑娘来,找她这么个青楼唱曲儿的,算怎么回事?」
她们甚至不避讳我,站在我的院门口就高声议论。
「花魁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个丧气的八字,『冲坏』了老爷的身子!」
那话听得我揪心,所以传闻中和蔼亲善的大夫人派人来召见我时,我忙不迭就去了。
大夫人长得像一尊笑面佛,手腕上的镶金佛珠明晃晃的。
看着很好说话,但我跪下给她磕头,跪了好一会儿,她也没让我起来。
「你叫媚儿?」大夫人问我。
「是『妩儿』,大夫人。」我怯怯地跪着回答,听她身旁的大丫鬟说「妩儿」和「媚儿」无甚区别。
「反正都是一样的货色。」
大夫人叫停了那丫鬟,但莫说罚她,重话也没多说一句。
我当下便明白了,这位大夫人是个笑里藏刀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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