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第一薄情人(第1页)

八岁以前,我以为我娘是九天之上的女战神。

集天地精华生下我,法力尽失才被困在这小院中;

八岁以后,我才知道这小院名唤冷宫,我娘是弃后。

而我是爹不疼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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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白露,李凌淮都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宫宴。

当日,所有人欢聚一堂,纵情欢乐,就连太监宫女都能分得几壶好酒。

所有人都在歌颂皇恩浩荡,却只有我垮着一张脸,非要给这好日子平添晦气。

因为只有我记得,白露这天,是娘亲的死祭。

我娘叫萧瑶,是前护国大将军萧远山的独女。

她自幼习武,但听说因为生我而落下了病根。

她死时,已经看不出经年习武练就的强健体魄。

她很瘦,很虚弱,躺在床上一直咳,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的喉间涌出。

还好她喜欢穿红裳,血染上去也看不出什么,只将红衣浸染得更黯淡。

像一朵随时都要凋谢的昙花。

那时我只有八岁,只能趴在她的床前不断呼唤。

娘亲揉了揉我的头,用沙哑的声音轻声对我说:「风儿,娘要渡劫去了。」

我哇哇大哭:「娘!你不要走!」

娘亲认真地对我说:

「天人五衰,是每个修仙之人的必经之路。以后,娘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她似乎还想对我说话,可她的力气已经越来越小。

最终,她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嘴巴,眷恋地看向窗外。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窗外只有一棵老树,一把躺椅,甚至连天长什么样都看不见。

娘能回去吗?

当我回过头想问问她,却发现她眼中最后的一丝光散了。

娘去渡劫了,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放声大哭。

李凌淮是一日后来的。

那时已是四更天,天边泛着鱼肚白,恰似白露微霜。

李凌淮身披大氅,绒毛上一片湿凉,不知是从哪儿沾染的露水,连带着表情都像隔着一层纱,十分朦胧。

他从来了之后便只站在门口,似乎并不愿意踏足我们这个从无月华眷顾的小屋。

我不知道从他的角度能不能看到躺在榻上的娘亲。

但也许他根本就无所谓见不见得到,毕竟这八年来,他一次都没有来过。

跟着李凌淮的劳公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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