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是个迷信的人。
家里到处都是供奉的神像,二十四小时香火不断。
我出生那天,门外站着一位生父请来的大仙。
大仙让生父贴红纸,烧元宝,生吞黄土以求引来福星。
生父不敢有半点闪失,生母更是将所有祈祷都化作每一滴汗水。
然而,我呱呱坠地那一刻,大仙却眉头紧锁,他们的希望也随之崩塌。
自此以后我有了一个称号。
灾星。
1
六岁那年,生父生母又一次不让我上桌吃饭,说是怕我晦了他们的气运。
气运。
这个词在他们眼里比我的命还重要。
有时候甚至也比我哥重要,不过也很少。
生父说李光亮出生在吉日吉时,一生注定是个官人命。
而我就不一样了。
我是他们当年犯太岁,添丁冲喜生下来的。
冲完喜,我也就没用了。
在他们眼中变成了一张多余的嘴。
李光亮能吃一碗,我就只能吃半碗。
要是他们心情不好了,我连一口都吃不着。
一有机会,我就要被大骂八字不吉利,给家里带来厄运。
如果我反应平平,他们就会气得对我又骂又打,一直到他们打累了为止。
可惜我天生脾气比牛还倔。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能让我主动多给他们挑水洗衣服。
我偏不让他们如意。
他们骂,我就当听不见,他们打,我就忍。
那天,生父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提起来,塞了几套衣服,把我扔到山脚下。
他对我说:「你就站这儿,谁要你,你就跟谁走,我跟你妈不要你了!」
我或许是真的很讨厌这个家,第一反应竟是开心。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然后我就遇到了宋大娘。
她挎着小竹篮从山上下来,来回看了我几眼,安静地从我面前走过。
村里人都说她怪脾气,每天脸黑得跟煤炭一样,走到哪哪就噤声,没有人敢招惹她。
但是我敢。
我唤她一声大娘,她朝我点头,而后挺直腰板地走了。
后来,天开始下大雨。
那时候的农村除了屋檐没有其他可以避雨的地方,而山又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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