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神明的新娘(第1页)

我的阿姐一向最疼爱我。

可当神明选妻的资格落到我头上时,阿姐却一改对我的态度。

她剪断我的头发,弄脏我的衣服。

看着面如土色、浑身脏兮兮的我,阿姐终于满意了,喃喃道:「神明的妻子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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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镇上宁静祥和,年年丰收,从不遭灾害。

据说是因为有位神明镇守在这里,保佑这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但这也是有代价的——每隔两年都会有一名少女被选为神明的妻子贡献给神明,好让神明继续保佑镇子。

镇上的老人说,能被选上的人可是有天大的福气,跟着神明以后不愁吃穿,享尽荣华富贵。

谁不向往?

阿爸是酒鬼,是个爱赌钱的酒鬼。

屋里没有能卖的了,光秃秃的屋里就留了灶台与锅碗瓢盆。

阿妈几乎跪在地上,扯着他的裤腿,苦苦哀求,死死攥着皱皱巴巴的纸钱:「那是娃儿读书的钱!你不能拿这个钱去赌了!」

阿爸灌了一口酒,抹了把嘴,一把抢过钱,一脚踹在阿妈的肚子上,一阵响声。

阿姐捂住了我的眼睛:「小妹听话,不要看。」

阿姐的手不停颤抖,阿妈的惨叫断断续续,碗的碎片飞到我的脚边。

稀碎的碗,稀烂的家。

这样的事,几乎天天上演。

后来阿爸在赌场输光了钱,不服气的阿爸在赌场大闹一通,被打了个半死,在床上嗳嗳哟哟地躺了半个月,没挺过去,咽了气。

阿妈一个人靠着种地和做豆腐的手艺养活了我和阿姐。可好景不长,我十五岁时,操劳过度的阿妈两眼一闭,倒在了田埂上,再也没有醒来。

阿姐操持着阿妈的后事,没钱请戏班子,只能找同镇的大爷来吹唢呐。

断断续续的唢呐声,小小的一块土包和歪歪扭扭的碑文,就好像是阿妈一生灰暗的写照。

黄土结了块,凹凸不平,膝盖被硌得钻心地疼,阿姐像是感觉不到,咣咣对阿妈的坟包磕了几个头,额头上红红的一片印子,还带着黄土喳子。

阿姐眼神坚定:「阿妈你放心地走吧!长姐如母,我会照顾好小妹的!」

长姐如母,这是前些日子学堂里教的,可阿姐不过比我早出生两分钟而已。

窗外的知了一声接一声,黑夜里一闪一闪的星星,我终于意识到,阿妈永远地走了,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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