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向阳而行(第1页)

生母对幼年的我们生而不养。

却在我们成年后,理直气壮地说:「是我生的你们,没我,有你们吗?」

后来,她锒铛入狱。

我到牢里去见她最后一面。

「这辈子,你在这里关到老关到死,也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1

我才一岁多,生母怕被我连累,将我送回了乡下老家。

当时,乡下老家已有三个野孩子。

都是同一个生母,却有两个生父不详。

大姐七岁,上小学一年级。

二哥四岁,吸着鼻涕,进进出出都跟着我大姐。

很长的时间里,是大姐承担了家中母亲的角色,把我的小命一点点续下去。

大姐叫我四儿。

因为,有个三哥在冬天发高烧,送到县医院时已是肺炎,小命给折腾没了。

正是因为有这样荒唐不负责任的生母。

我们的人生一开局就是炼狱模式。

2

饥饿,是我整个幼年时期印象最深刻的记忆。

在牙牙习语时,我会说的第一个字,不是爸或者妈,而是饿。

初次从我嘴里听见这个发音,大姐满眼诧异,随即揍了二哥一顿。

因我在家多跟着二哥,二哥嘴里常念的一句就是,我饿。

大姐在我会说话的那天晚上,哭了很久。

饿,像是一个魔咒。

大姐从前是从一张嘴里听见,现在是从两张嘴里听见,可不像梦魇一样吗。

那时候,我和二哥都是小豆丁,哪里知道人间疾苦,吃饭艰难。

饿了,就只会像狗崽一样追在大姐身后,喊呀讨呀的。

大姐烦了,只会吼:「没有,忍着!」

然后,我二哥耍赖,一屁股坐在地上扑腾打滚号哭,仿佛这样,就可以多得一口吃食。

一般,二哥哭,我也会跟着哭。

我们的哭声飘出了院儿。

邻居好事地推门一看,就看见三个孩子抱在一起痛哭的场景。

3

邻居一半不忍心一半也是看热闹,将我们送去了外婆家。

外婆和我们生母,八百年前就断了关系。

虽在同一村,可她也不知,我生母居然又多丢了一个孩子回来。

外婆质问大姐:「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你怎么不说?」

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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