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照顾废太子六年,他登基后,转头迎娶世家女为后。
册封大典上,皇后点名指我做她的侍婢。
殿下点头:「她身份卑微,家奴出身,做个女婢原也合份。」
宫里都说,陛下对皇后娘娘可真好啊。
是啊,他为她踹断我的膝盖,让我跪在冷雨中六个时辰,还将我下了大狱。
我沉默不语,心头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太后娘娘,殿下登基,欠您的,我还清了。
再后来,我假死出宫,功成身退,坊间传闻,紫禁城里,陛下一夜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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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论事,皇上说晚点过来,遣奴才给您传个话,皇后娘娘,盛宠啊。」
敬事房王公公掂着银两从椒房殿出来时,我正跪在青石板上。
半张脸小山高,膝盖也被地上镂刻的吉祥花纹沁出细密的血。
皇后身边的大丫鬟阿笙毫不留情地将一盆冰水倒兜在我头上,笑吟吟地:
「禾绣姐姐,这一下,是教你规矩。娘娘叫你制的熏香,一百零八根,你怎么半天都做不完呢?」
「我们椒房殿,断容不下你这样的废物。」
周围人来人往,宫女太监眼观鼻,鼻观心。
看我的眼神,嘲讽的冷漠的,怜悯的幸灾乐祸的。
半年前,先皇驾崩,半堂权臣扶植废太子即位。
门可罗雀的冷宫一时也花团锦簇起来。
那时楚泽郢身边只跟了一个我,不离不弃,在冷宫照顾他六年。
阖宫上下无不尊我一句『禾绣姑姑』,还有小丫鬟眨着眼睛羡慕道:「姑姑,你对殿下那样尽心,登基后,他一定会重重赏赐你的。」
重重赏赐吗?
这赏赐果真隆恩,册封典上,我从皇帝的婢女成了皇后的婢女。
当晚,芙蓉帐暖夜春宵。
我跪于丹墀,在滂沱雨中,漂浮成星点浮萍。
自此,活成了宫中的一个笑话。
皇后看我不顺眼,三天两头找茬给我。
让我莳弄花草,不开花,罚;调制熏香,味道不满意,罚;走路有声音,吃相不好看,罚……
一个人要想挑另一个人的刺,那由头可就太多了。
只是上位者的雷霆雨露均是皇恩,娘娘是主子,我身份低贱,她罚我,我认了,不认也没法子,总之我还得活下去。
可区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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