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封为公主送去邻国和亲。
邻国国君跪在我面前,将我的绣鞋,托在他的手上。
他嘴唇轻颤,目光虔诚:
「小姐,现在奴配得上您了吗?」
1
我去和亲那一日,黑云压城。
乌墨一般的天幕下,百官躬身朝贺,脸上带着真切喜意。
唯有我的父亲淮南王曲正清,站在高台之上,连个眼神都吝啬给我。
曲知意为我盖上喜帕:「姐姐可真是好福气,只是这一去……」
话音未落,便听见她的笑声:「呵,怕是不能再见到你了。」
众所周知,我已经是大聂第五位和亲的宗室女。
前面四位,或死状凄惨,或了无音信。
曲知意是继母周氏之女,她巴不得我死。
可巧,我也是。
于是我对她耳语道:「你莫急,我死在大宸之前,定在大宸国君面前替你好好美言几句。」
看着曲知意越来越白的脸色,我无比愉悦。
我将冻得发僵的面皮扯出笑意,提着裙摆,上了车架。
和亲的车马徐徐驶过长街,大聂的都城渐行渐远。
我坐在马车里,摩挲着我的少年郎送我的一柄短刀。
传闻中的大宸国君,在老国君去世后,异军突起,以铁血手段平定内乱,鸩杀了参与夺嫡的兄弟六人。
又在与大聂的战争中,亲自领兵,屠尽边疆十城。
大宸势如破竹,皇室无能,竟想出了和亲的法子。
皇帝没有女儿,皇室旁支中的女子,要么就是总角小儿,要么就是已为人妇。
只有我与曲知意是最合适的。
可是曲知意自小便是曲正清捧在手里的明珠,他如何舍得,送她去那深渊?
他们在我面前做了场礼义仁孝的好戏,逼迫我自请和亲。
可他们不知,他们即使不逼我,我也是愿意的。
我有我的私心。
从我的母亲被周氏害死的那一刻,从我的少年郎战死沙场的那一天起,我便没有退路了。
我这一生势单力薄,孤苦无依,唯有这张脸,是我仅剩的筹码。
而今,利用它的机会来了。
2
和亲的队伍行至大宸王宫,已近六月。
大宸王宫巍峨气派,留给和亲队伍的,却只有一扇小小的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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