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被打死了。
我妈说因为她不愿意嫁给村头的老王家。
可她才十三岁，怎么嫁人？
一旁拉皮条的张婶看了我一眼：「嫁过去先干几年活儿，不就可以了。」
夜里，我妈含泪塞给我一笔钱：「快逃，去城里找你舅舅！」
原来，同桌死了，我爸高高兴兴地收了老王家的彩礼。
可我要是跑了，我妈会被打死的。
1
当张婶笑着踏进我家房门的时候，我妈就动了逃跑的心。
「蔡家那丫头想不开，张屠户家可有吃不完的猪肉……」
「大妹子你看我对你多好，蔡梅一咽气我就跟张屠户提了你家彗研。」
蔡梅是我的同桌，几天前还跟我一起结伴去上学。
后妈嫌弃她碍眼，就托最黑心的张婶给她寻门亲事。
张婶介绍的那人都四十五了，比蔡梅的亲爹都大。
「呸，你是猪油蒙了心了，我家慧妍才十二，比蔡梅还小一岁呢！」
「谁家姑娘家不嫁人的，也就是看上了她小，张屠户才肯出十五万的天价。」
大扫把被我妈挥着，差点就赶走了张婶。
外边的吵闹声吸引了奶奶，她骂骂咧咧地出来了。
「大清早的，不干活嚷嚷什么？」
张婶半个脚丫子都踏出门口了，愣是又爬回来了。
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我的婚事就被定下了。
2
夜里，我才睡下，就被我妈摇醒了。
她将包着钱的布袋子踹进我的怀里，催促着我下炕穿鞋。
「你爸去邻村喝酒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村里的路上没灯，夜路实在是黑。
白天蔡梅的尸首又浮现在脑海里，我吓得步子都迈不动。
手被我妈强拽着，硬是拖着我走到了主路上。
「妈，舅舅会管我们吗？」
刚才蹭蹭的步子一下子就顿住了。
答案是残酷的，我和我妈都知道。
当初要不是为了供舅舅读大学，我妈就不会在十八岁就嫁给同村的男人。
郑家村出来的名人太少，我那个在市里当老师的舅舅郑召算得上一个。
舅舅和我妈本是龙凤胎，我妈早了十多分，是姐。
从小两个孩子都十分聪明，最后更是一起考上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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