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抬起头,然后,慢慢起身,坐在床沿。我挺直身体,把两手放在膝盖上。我知道脸上还留着泪痕,不过并不打算隐藏它。虽然不知道自己哭泣的原因,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情况。
甲斐默默看着我。
沉默。
她背后的窗户映出了室内。
“你在哭。”甲斐伸手说道。
我仍旧不发一言,她碰触我,或许是紧紧地抱住了我。如果我现在站起来,她一定会那么做的,我有这样的预感。
“不是,这个大概是喜极而泣吧。”我答道:“因为我做了梦。”
“梦?”甲斐坐正身体,微倾着头。“是愉快的梦吗?”
“嗯。”
“那就好……”
“不必担心,我自己也不担心。”我挤出一点笑容,不知道我做得够好吗?
“我来是为了要找你吃饭……如何?”
“这样啊……”我做了一次深呼吸。“嗯,走吧!”
“太好了,我在外面等你。”甲斐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她离开房间后,我在浴室洗了脸。剃刀就掉在水龙头旁边,我再也不想碰它,总觉得一旦碰它,自己一定会受伤。
套好上衣,做了一次深呼吸。我靠近窗户,把脸贴上去,一直近到看不见自己脸部的倒影为止,才终于看见外面。
好暗的天空。
下过雨了吗?可是,窗户并没有湿。
简直就像是在窥视水槽里面一样。
要在这种地方驾驶飞机吗?我想。
我想起在水族馆里游泳的鱼。记得小时候去过一次水族馆,很多很多鱼成群结队地游泳,张着嘴巴游泳,想着这就是世界的全部。这里没有暴风、没有外敌,饲料充足,安全而和平,住起来应该很舒服,而且不会感到不自由,可是,那真是它们所希望的吗?
人类也生活在名为社会的水槽里,借着安全与和平而活着。怎么样才能让出生在水槽里、在水槽里长大的人们知道外面的事情呢?
不,他们知道。
知道那一点的,不就是人类吗?
从孩提时代开始,每个人都知道外面的世界,都能预知真正的自由。
因此,有人往空中跳去。
每个孩童都梦想自己飞翔于蓝天。
一直到真正能飞为止,或者,一直到不能飞翔,死心断念为止。
我们搭电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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