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公子纳贱民庶女为妾,是穷苦人求之不得,翻身的好机会。
我爹也不外如是,为这虚无的荣华把姐姐倒贴给柳玉郎做侍妾。
嫁过去半年不到就被妒妇以「红杏出墙」沉塘处死。
一尸两命,衣不蔽体,骨瘦如柴,尸横荒野,不了了之。
我二人双生胎,痛楚共感。她的挣扎,她的冤屈,她的不舍,我一清二楚。
他们不知,一模一样的我,可不是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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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惨死那天,嫡母亲女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嫁入汴梁首富周家。
有人溺亡于冰冷的河水中,形消骨立,遍体鳞伤,衣不蔽体,曝尸荒野。
有人端坐于鎏金高轿中,凤冠霞帔,亲朋喝彩,娇笑满面,声名远扬。
队伍领头的新郎文雅俊秀,风流倜傥,比柳玉郎那斯更像知府公子。
声势之浩大,堪于状元游街,满城百姓退避一旁,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闻家二小姐真是命好,庶姐才貌双全,嫁给知府公子做妾给她博了一个好名声,要不然一个屠夫的女儿哪能嫁的这么好。」
「休要这么说,柳少爷宅心仁厚,闻大小姐知书达礼定是宠的不行,吃香喝辣呢。」
只是她们不知,口中吃香喝辣的大小姐如今已成了孤魂野鬼。
街边西南一角,卖油摊子旁,站着另一个「孤魂野鬼。」
目送着数百马匹行人渐行渐远,如红绸翻飞,行迹无踪。
我松开紧握的拳头,拉起身边柔弱的小娘子直奔荒坟堆。
双腿绵软无力,心脏抽痛痉挛,溺水般的窒息仍伴随着我,一天一夜。
荒无人烟的坟圈,残肢断臂,满目疮痍。
远处望去,一只野狗在撕扯一具新尸,是她!
嘴角衔着肉的野狗,转过头用那双幽绿的眼睛看着我,呲牙吓我。
我搬起身旁的大石头砸上去,像一个疯子一般砸着它的脑袋。
鲜血迸溅,脑髓遍地,惨叫声回旋在空中。
姐姐双腿已被啃食,只剩骨架。
赤身裸体,浑身青紫,僵的掰不开紧握的拳头,这张和我一般无二的脸,如今尸斑遍布,面目全非。
下身殷红的血像盛开的彼岸花,阴沉死寂,脱出体外的胎盘挂在大腿上,成型的胎儿和脓血融合到一处。
「闻钦,把你姐姐的尸体抱起来,让她们入土为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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