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是个舞姬，用自己的血汗钱换来爹爹一朝金榜题名，可爹爹转头就娶了当今公主。

他派人凌辱阿娘后送来一封休书：

【一点朱唇万人尝，怎配我这红袍状元郎？】

他以为攀附了权贵，就可以万人之上。

殊不知，他早已成为我的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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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八岁生辰那天，听到阿娘房中传出了瓷器的破裂声。

于是我扒开门缝瞧去，却看到阿娘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老子当不了状元郎，还不能尝一尝状元郎曾经的女人是啥滋味吗？」男人说完，便系好自己的腰带，满脸笑容出了门。

我推门进去，捡起了地上掉落的腰牌。

古铜色铁皮上雕刻着繁琐的花纹，我翻了一面，醒目的公主府便跃入眼帘，又是公主的手笔。我看到阿娘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身上还布满了无数淤青，在她身下压着的，是爹爹留下的一纸休书。

蜿蜒的血色爬进我的瞳仁之中，我仿佛又看到半月前阿娘躺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半月前，公主偶然得知娘亲的存在，一怒之下，她便派张三玷污了娘亲，等我与阿兄发现娘亲的时候，她正衣衫破烂地躺在巷子口，几乎寻不到半点气息。

我仰头看向窗外，默不作声，长长的指甲掐进肉中，血液便顺着指缝缓缓流了下来。

不远处，公主府的长明灯将整个长安街照得灯火通明，我似乎可以听到他们你嬉我闹的欢快笑声。

他们明明已经活得这么快乐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将我们逼到绝路呢？

于是我提起斧头，慢吞吞地出了门。

天空滴滴答答地落着雨，打在石板阶上，发出长长的回音。

巷子昏暗，乌鸦一叫，男人的脚步便越走越快，我也就跟着小跑起来。

「你去死，去死去死，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替阿娘杀了你！

「杀了你，你去死吧，你和他们都要死！」

四指用力，我飞快地朝他跑去，斧头磕在地上发出难听的拖曳声。

我看到他眼神错愕地看过来，面上留下的不知是水还是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骨头被砸碎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他瞳孔骤然收缩，然后脑袋咕噜噜地滚到了一旁。

喷出的血液溅了我一脸，我舔舔嘴角，温热的血液在口中蔓延出腥腥的味道，还散发着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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