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生我和我妹时难产死了。
村里人都说我妹是尸生子,出生时克死生母,六岁时克死亲奶,十二岁直接克死守村人。
可尸生的不是我妹,而是我。
1
十二岁那年,我们村出了一件大事:常年蹲住在村长家门口草垛子里的老傻子,吊死在了村口的那棵歪脖子树上。
早起放牛的老头儿刚走到村口,就被天光掩映下树上的一幕吓得失声大叫。
「守村人自戕,咱们村要遭大祸啦!」
平静的小山村仿佛凭空炸出一声惊雷,将半个村的人都聚到了村口。
我刚想去凑个热闹,便被我爸一声厉喝生生拦下。
「滚回去!敢出去,打断你的腿!」
我爸平时对我算不上温柔,但绝不会无缘无故地骂我。
他这个样子,我还是头一回见。
虽不情愿,我还是乖乖回了屋。
老傻子是我们村的守村人。
无父无母,又聋又哑,连年龄都是个谜。
从小我就听老人们说:「守村人天残地缺,注定一辈子孤独终老。谁杀了他,谁就会成为下一个守村人。」
没人想成为下一个守村人,所以大家都像避瘟神一样避着老傻子。
可嫌弃归嫌弃,如今他死了,村里人却慌了。
守村人自杀,一定是我们村出了了不得的东西!
这东西逼得守村人自戕以警示众人!
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慌忙跑到正对村口的那扇窗前,正好看到村里的几个叔伯将老傻子的尸体从树上取下来。
很快,老傻子干瘦的身体便被平放在了一张破草席上。
老村长阴沉着脸带着村里说得上话的几个人,在一旁边抽着旱烟边低声商量着什么。
只留一截黝黑发亮的麻绳在干裂的歪脖子树上随风摇晃。
晃了好一会儿,我远远看见,老村长在众人殷切的期盼中,皱着眉艰难地点了下头。
然后,一群人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大踏步朝村里走来。
我正好奇他们这是要去谁家呢。
突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从我家院门口传来。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村长带人来我家了!
2
随着一声比一声大的拍门声,门外的叫喊声也此起彼伏:「把尸生子交出来!」
「尸生子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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