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辞旧(第1页)

夫君征战未归,我被纳为后妃。

我以死相拒,皇上笑我真心喂了狗,夫君早已投诚敌国做了驸马。

我怎么会信?

他捏起我的下巴,「你若敢死,朕要将军府上下给你陪葬。」

当初是他将我赐给将军,如今又要逼我留在他身边,真的好可笑。

可人定不胜天,天子也不可,我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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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将军府打包着物件儿准备进宫。

一旁的公公几度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娴妃娘娘,别怪奴才多嘴,这宫里什么些个好东西没有,还需娘娘从宫外带进去。传出去,得是招别人笑话。」

我重重地合上箱子,斜睨着他嗤笑:「那宫里可有我的夫君,周翎!笑话?皇上纳臣子的妻子为妃,传出去就不是笑话了么!」

公公退出屋前叹了口气,「娘娘还是快些吧,别耽误了吉时。」

我人被抽空般无力地倚在箱子上抽泣起来,周翎,你何时回来。

三日前,刘子豫一纸诏书断了我所有的期盼。

周翎在战场上下落不明半年多,他却要纳我为妃,此等荒唐事将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从前我是人人羡慕的将军夫人,姑娘家都戏言,嫁人当嫁周将军,好命最是林宛辞。

每次征战凯旋,他定是要先奔回府让我检查有没有少胳膊短腿。

我半夜热得睡不踏实,他能为我摇一夜的折扇。

我有腿疾,下雨天碰不得水,淌水时他会横抱起我。

冬天等他下朝,他远远看见我便跑过来掀起大氅将我裹进怀里。

可如今他们说我是不要脸的下贱坯子,枉将军对我一片真心,将军生死未卜,就急不可耐攀上了皇上。

原是舞女出身,难怪这般水性杨花。

只是他们不知,我与刘子豫早就相识,他最落魄的时候,是我接济了他。是我一路陪着他走上了皇位。是他在最高位丢弃了我。

摞得满满一车的箱子跟在轿子后,婆母抹着眼泪,临行前塞给我一袋碎银子,告诉我深宫险恶,多得是要打点的地方。

幸是这是宫里的轿子,才无人敢朝我扔烂菜叶子,唾吐沫星子。

轿子一路颠着,我小心打开荷包,里面装的是周翎从边塞给我带回来的葡萄干。

他说:「宛辞,一天五粒,吃多了伤牙。等吃完了我就回来了。」

他从未食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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