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十五岁那年入宫。
年轻的皇帝窝在他堂姊房中,连我这个新后的面来都不肯前来一见。
我自此终日独守空殿,抚养他们两个私生下的子女,承担着外界的流言蜚语。
三年后帝薨。
吃得苦中苦,方为皇太后。
我等这一天可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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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泯这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都不见起色。
如今只能在榻上躺着,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帝王。
如今就像一块了无生气的抹布,被遗弃在此处。
我端着碗跪坐在榻下,舀了一勺汤药,递到他嘴边。
「再进一口吧,陛下。」
他眯缝着眼,眼周围青黑一圈,唇色也是白的,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巴。
发出来的声音气若游丝:「阿姊呢......阿姊在哪儿......朕要见她。」
我将勺子丢回碗中,褐色的汤药溅洒出来,在他的寝衣上留下斑斑点点。
可能是察觉到我的脸色变得不太好,侍女赶紧上来为他擦拭干净。
「昭月郡主正在府中挑选内务府新送去的流光缎......」我淡淡地回答。
「叫她来!」事到如今高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大手一挥,竟然把我手中的瓷碗整个打翻。
瓷器脆裂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中回荡,汤药流了一地,也弄脏了我的裙摆。
「陛下——」
令人窒息的帝王之怒蔓延开来,殿内的宫人瞬间惊恐万分,齐刷刷地跪成一排。
「叫她来!朕要见她!」高泯这会儿瞪大了眼睛,枯木一般的五根手指死死地抓紧了我的衣袖。
我叹了口气,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臣妾这就去请她来。」
只不过还未等我起身,门外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陛下——陛下,阿姊来看您啦!——」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我并未抬头,但余光还是能瞥见跪在地上的几个宫人私底下正面面相觑。
我知道他们内心的腹诽,但早已不在意这些,倒是自觉地站起身子退开一步,好将榻边的位置留给来人。
这位匆匆赶来的昭月郡主就跟没有看见我一般,径直冲过,狠狠地撞了下我的肩,接着趴在高泯身上哭得凄凄切切,百转千回。
「陛下,陛下怎么成了这副样貌?叫阿姊看了好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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