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和我大哥不怕死,皇帝的面儿都不给。
我二哥因为斋饭好吃,自幼时就出了家。
他倒是怕死,却总是顶着光秃秃的脑门对着皇帝陛下说:我观施主印堂发黑,怕是命不久矣。
我是我们家的老姑娘,二十岁了还无人问津。
后来我爹给我求了一门亲事。
可张景和是个死了发妻的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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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二十岁的老姑娘,我已没了挑选郎君的资格,诚然我爹曾是皇帝的老师,我又是我爹的老来女儿。
眼看我已二十岁,满东京城里也找不出一个比我年纪大且还没有成亲的姑娘了,连莲花胡同的傻花都在十八岁这年嫁了人。我让我爹脸上无光,让我的哥哥们出门抬不起头来,我确实有罪。
可嫁不出去难道是我的错吗?我爹曾气得皇帝陛下要砍他的脑袋,我大哥管着大庆的钱却一分都不给皇帝花,我二哥更绝,在皇家寺院卧佛寺出了家,动不动就对着皇帝陛下说:「我观施主印堂发黑,怕是命不久矣!」
我是个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平日里没事儿连家门都不敢出。我怕旁人打我,也怕陛下会派人偷偷宰了我,毕竟在陈家,我是最弱小无助的那个。
后来我爹给我包办了一门亲事,诚然大约大家的婚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像我这样嫁人前只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的,应该不多见。
嫁人这天,我爹哭得稀里哗啦,我大哥本就冷肃的脸更吓人了,连出了家的二哥也回了家,拉着我的手嬉皮笑脸地说舍不得。
我娘一声怒吼,吓得三个男人退避三舍。
我已二十岁整了,像我一般年纪的孩儿都四五岁了,我娘说了,我爹他们不舍我只是因为他们耽误了我,心里愧疚才如此的,叫我不必太当回事儿。
我当然不会当回事儿,毕竟在我大哥娶我大嫂之前,我已经为家里当牛做马了数十年。
我爹虽贵为太傅,可他一生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清誉,他出身贫寒,全凭着惊人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才能在十七岁上考了个状元郎。先帝爱才,点了他进翰林,后来一路风尘仆仆,才终于做了皇帝的老师。
我爷爷奶奶薄有家产,却没给我爹攒下半分家财,倒是给他生了六个兄弟。我爹从做了官挣的钱都交给了我奶奶,我奶奶用我爹挣的钱在老家给我的叔叔们建房子买地娶媳妇,唯独将我已二十七的爹忘了个干净。
等我爹看上了我娘要成亲时,他不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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