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成了个寡妇,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宋远帆的娘扶着他的棺材大哭,旁人几乎劝止不住,我也在旁哽咽着劝说。
但没有人知道,我心里乐得恨不能大笑三声。
我太高兴了,不枉费我苦心筹谋一年多,总算将他牢牢钉死在了棺材里。
他再也不能爬起来要我的命了。
我会给他修一座高高的锁妖塔,我要他生生世世下阎罗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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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说要将我许给宋远帆时,阿娘狠狠闹过一阵子。
那时阿爹已是天子近臣,官拜二品,阿娘又是忠勇侯府嫡女,我不说能嫁入宫中为嫔为妃,但高低也应许一位门第相当的世家公子。
而宋远帆不过一寒门白衣,刚刚考中进士,身无长物,新科进士琼林赐宴时,他那一身浆洗干净的布衣在锦绣繁华中分外扎眼。
阿娘拉着阿爹哭诉:「你叫那个穷书生拿什么养我家囡囡?脂粉钱他都供不起!」
但阿爹心意已决,阿娘也不能违拗半分:「宋兄对我有恩,如若不是宋兄,岂有我今日?你若心疼女儿,便为她陪上厚厚的嫁妆,又有我们帮衬着,日子总不会艰难了。」
阿娘知道我阿爹是再不会改变主意之后,只好抹着眼泪又开了库房,将我原就丰厚的嫁妆又足足添了一倍,她实在地心疼我。
我其实理解阿爹。
阿爹年幼丧父,族中人欺他年幼,侵吞家产,全靠宋家一力扶助,替他打赢了官司要回了家产,又送他与自家公子一起去书院苦读,延请名师一同教导。
阿爹能娶到阿娘,也多亏宋家一力撮合,连迎亲的聘礼都是宋家替阿爹备下的。
谁知风水轮流转,如今阿爹官途坦荡,步步高升,宋明却英年早逝,只留下寡妻幼子。
直到宋远帆高中之后拿着信物前来,阿爹才知宋远帆的幼年境况,他既愧疚未能早早帮助宋家,又感念宋家早年恩情,因而想将我嫁过去,好歹能帮衬一把,不至叫宋家门楣败落。
但我愿意答允,到底还是因为宋远帆这个人的。
定亲前,在阿爹的默许下,我隔着屏风,遥遥见过他一眼。
年方十八的青年人,容貌甚伟,高约七尺,宽肩窄腰长腿,双眸炯炯,身如渊渟岳峙,风姿之盛,叫人无法忽视。
那时我便知道了,他虽长于贫苦,却未坠青云之志。
二甲第一的成绩不算辱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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