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的妹妹被沉入水底后,我娘彻底疯了。
后来,她挺着肚子跳进了村里沉婴的那条河。
我娘的尸体一直没捞上来。
可那些被淹死的女婴却都回来了,也包括我的妹妹。
1
在我们村,女娃生下来是要「过河」的。
外人过了河才能养熟,若不想她进家门,便要沉在河里。
于是,妹妹刚出生就被抱走丢进了河里,活活淹死。
围观的老人却都说:「沉了好。女娃嘛,养大了也是个外人。」
自那以后,奶奶就将母亲用铁链锁在柴房里,不许她出去,也不让别人靠近。
只有父亲每每喝醉了酒,便会骂骂咧咧地一头栽进柴房里。
慢慢地,母亲越来越认不清人,成日安静得像一株枯萎的植物,肚子却不知什么时候又大了起来。
2
我端着一碗稀饭,小心翼翼地推开柴房门探头进去:「娘,吃饭了。」
柴房角落搭着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上面半靠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大肚女人。
她浑浊的眼珠闪过一丝神采,像是认出了我,艰难撑起身子。
我眼眶一红,连忙上前扶她。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屏住呼吸,扶她的动作也随之顿了顿。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迟疑,她往墙角靠了靠,避开了我的手。
我张口想要解释,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勉强笑了笑:「娘,我在粥里加了烤红薯,甜的,你尝尝。」
红薯是我切猪食的时候偷偷藏的。
自从把妹妹沉进河里之后,父亲和奶奶便不再管母亲的死活了。
她被锁在柴房里,身下垫着的破棉絮上凝着洗不净的褐色血渍,散发出一股腐败的味道。
我不止一次听到他们在院子骂我娘是下不来崽的母猪,早知道生不出儿子,当初就不该花这冤枉钱。
母亲没有接我手上的粥,依旧恍惚地望着高处透气的小窗,那里有一方窄窄的天空。
我狠狠掐了下手心,舀了一勺稀粥喂到她嘴边:「娘,等弟弟出生就好了……」
咚——
柴房门被一脚踹开,父亲掩鼻骂着:
「你个赔钱货又躲这偷懒!水怎么还没挑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他就抄起门口的烧火棍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母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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