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闻时暥,我总算平安抵达了苍国的中心帝都。
与京都的浓墨重彩,四季分明不同。苍国终年掩在冰雪酷寒下,比起花红柳绿,人们更在乎保暖,穿着大抵厚重质朴,沉闷内敛。
便是连最繁华的帝都,那本该充斥着喧闹烟火气儿的市井街头,一眼望去,也叫人生出些庄重肃穆之感。
我被闻时暥封为贤妃,安置在了离他坤明殿最近的关雎宫。
虽说封妃比不得封后那样盛大,但在闻时暥第一次来我这时,关雎宫还是小小地热闹了一下。
闻时暥指给我的大宫女青雀在太监来报完花名后,便风风火火地喊着满宫人忙活了起来。
他们从库房里拖出色彩最鲜艳的料子装饰这座寡淡的宫殿,把干净的都能反光的地板、窗棂、桌子,乃至于学人说话的鹦鹉都重新洗洗刷刷了一遍。
总之,有活他们要干,没活他们也要找活干。
青雀自是没有放过我,安排完他们,她转身便折磨起我来。
我原以为,苍国民风质朴,是没那么多花里胡哨规矩的。
结果沐浴焚香,连带着盘什么发髻,簪哪根钗子更得闻时暥欢心都是要一群人论上个大半天的。
青雀更是拉着我在铜镜前比比画画了大半天。
待她们替我打扮满意后,我已经累得脚发软了。
闻时暥来时已然华灯初上,殿门口高悬的那口大灯笼更是将四方的甬道照得如同白昼。
我等他等得已是有些瞌睡了,倚在青雀身上半眯着。
青雀看着我,恨铁不成钢道:「娘娘啊,人家妃子侍寝都紧张得吃不下,睡不着,您怎么就跟没事人似的呢!」
我当然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我在大宁皇宫里受尽了折磨,身子早已破败不堪。
精神头更是大不如前,一天十二个时辰便是醒着也是昏沉的。
我刚想央她别说我了,余光却落在一双银白锦靴上。
顺着向上看去,正对上闻时暥那双含笑的狐狸眼。
我登时人就惊出了一身冷汗,腾地坐直了身子,生生是被吓得没有分毫困意。
一颗心在身子里扑通乱跳着,我强装镇定起身向他行礼问安。
他就像知道我在想什么,赶在我指桑骂槐前,率先道:「是朕唐突了,想着第一次侍寝流程繁琐,公主远道而来,还尚未适应苍国水土。骤然受累,就想着体贴些,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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