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首辅谢徵对我这个罪臣之女一往情深,不惜折了当朝公主的颜面。
他为我抗旨拒婚,在人前待我情深意长。
京中贵女都传言,我是首辅大人的白月光。
可他明明只是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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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的夜最是热闹。
我抱着琵琶凭栏而坐,勾唇浅笑。
堂下立刻安静了。
只因我阮长宁,曾经是高高在上的的将军嫡女,世家小姐的典范。
而此刻,我却坐在教坊司供人赏玩的春凳上,用初夜为酬,等待着座下客以金钱相竞。
世人最爱看神女的坠落,过往有多清高,如今就要有多下贱。
揶揄的口哨声,似恶鬼伸出的爪牙,迫不及待地将我拉下高坛。
我没接一旁乐师递上来的谱子,勾栏瓦舍的靡靡之音,只会辱没高门贵女的气节。
我信手拨弦,琵琶声起。
一首《十面埋伏》落在这尽是风流的教坊司
管事的花三娘子从后头迎出来,笑着解释:「让诸位见笑了,阮娘子到我教坊司时日尚浅,是我花妈妈调教不当,扫了各位兴致了。」
堂下有看客故作风流,但说:「无妨,这曲子别致,不似寻常,要不是阮家父子叛国,我等哪儿配听到阮家千金给我们弹琵琶。」
更有人附和:「是啊!无怪谢首辅为她抗旨拒婚,这样英气的女子,就算比之明珠公主,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哄笑声四起,我攥住栏杆想要为被扣上叛国帽子的父兄辩驳。
明明我父兄只是奉命巡视辽北,与上京失联,下落不明。
非说叛国,其实根本没有实据。
腰间软肉却被花三娘子使巧劲一扭,让我顿时失了力气。
花三娘子面上仍是笑着的,话却是暗暗警告我:
「阮小姐苦头还没吃够吗?这可不是将军府,坏了教坊司的规矩,还有得是苦头慢慢吃。」
其实,不用她多说,我已经领教到了。我到教坊司的第一日,花三娘子嫌我练过武,身上肌肉硬实,不似寻常女儿家身娇体软。
于是,只给我喝半碗粥,粥里还掺了让人浑身无力的软筋散。
不消几日,便把我一个英气逼人常待在马背上的女子,养成今日堪比扬州瘦马,这般娇娇柔柔的模样。
堂下男子以打量物品的眼光对我上下巡视,肆无忌惮地对我品头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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