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这年,我惨死在太子的马下。
侍卫一两银子打发了我爹娘。
我爹娘连尸体都不拾,谄媚收下银子:「小女能死在殿下的马下,是小女之福!」
我还没过头七,阿爹就休了阿娘新纳贤娶。
阿娘欢天喜地改嫁。
他们似乎,忘了我。
后来,我快要投胎了,阿爹阿娘却把太子押在我坟前以死谢罪。
1
大约是阎王爷爷看我的死相惨烈,冤屈深重,死后一年竟还没叫人把我收走。
这一年,阿爹以七出之条中的无男丁休了我阿娘。
没过多久新纳了贤妻,是县丞的庶女。
县丞老爷读书人,看不惯阿爹落魄穷酸秀才一个,要阿爹考取功名。
哎哟我的天爷呀,阿爹一大把年纪累得像柳树下的老黄狗。
每每看到阿爹温书温到悬梁刺股,我乐得拍手叫好。
报应呀!
阿娘被阿爹休了回家,姑嫂冷嘲热讽不待见。
家里待不下去,只得屈身给李郎中做了小妾。
李郎中五十岁了呀,都能做我外祖父了。
他搂着阿娘,身上的药草味可真熏鼻子,我这个小鬼都想捂鼻子。
阿娘却能面不改色叫一声夫君。
画本子写了,小妾可没那么好当咯。
阿爹阿娘明明过得不好,可他们却都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
我不甘,不愿。
太子当街纵马,八岁的我正在吃阿娘做的桃酥。
马蹄声声,踏过我瘦小身体,淹没凄唳哭喊,桃酥碾成齑粉。
我死得那么惨,阿爹和阿娘竟然忘了我。
我如同孤魂野鬼在人世间飘荡,唯一的执念竟是想报复阿娘阿爹,报复太子。
毕竟我才八岁,小孩儿也有报复心的。
我要太子死,要阿爹阿娘下来陪我。
2
阎王爷爷待我真好,我死后第二年还在。
阿娘在院子里晒草药,我故意吓她,蓄起低微灵力掀翻阿娘怀里的药蒌。
药草撒了一地。
阿娘蹙眉望天,揉着胳膊低喃:「要落雨了吗?」
戏弄完阿娘,我又去找阿爹。
阿爹还在背书呢:「家齐而后国治,国治、国治……」
国治而后天下平。
我随口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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