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二月,春节之后,一般多是晴天,干冷的北风卷着沙子猛吹,吹得街上的行人不得不用围巾裹起口鼻。
中华宫,御书房内,皇帝把视线从窗外被吹的阵阵摇晃的树枝上收回来,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这两天在陆军总参谋部旁观兵棋推演,的确让这位老人精疲力竭了。
战争级别的推演,所需要的人力和复杂程度简直是闻所未闻。为了这场推演,总参,国防部和各研究所的联合攻关组,光推演规则就写了十几万字,而针对陆海两军,各种兵种间交战损耗的解算方程式,也是帝国几位数学界权威领衔的小组,经年历久推导出来。
兵棋推演的一方,是总参作战厅的参谋秀才,以及从北方各部队上调的几位参谋,以分别模拟各主要部队的指挥。另外一边,模拟俄军的是帝国陆军专门培养的俄国通,这些陆军专才,从高小毕业就开始专修俄语,俄国历史文化和军事艺术,通读俄国将帅的传记和战史,甚至早年有人有幸在俄**校进修,其他人也多次出访俄国。多年灌输下来,这些人连思维和语言都俄国化了,甚至在交战现场,他们彼此间都是俄语交谈,用俄文交换信息
可即使是这样,皇帝仍然很不满意。不仅仅是对于战争的结果,更是对于过程。在这个过程里,他看到了太多违背本意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折射的是更加深层的矛盾。对于这些矛盾,这些深藏于帝国肌肤乃至血肉下面的顽疾,即便是皇帝也感到棘手。
“国防军的这股风是得煞一煞了。”皇帝默默地想着,“民族主义搞成了种族优越论,士气是提上去了,可是却搞出了‘大汉魂’这种玩意,连交战结果对照表都做得如此盲目乐观,战术思想循规蹈矩少有变化。倒是那几个俄国通表现出来的东西有点意思……结果却被指责为俄军根本不会这样……”
皇帝越想越是烦躁。这些年国事繁杂,内政外交各方面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来气,五年前重新收拢大权之后,军事上头放的权更多了一些,尤其为了国战的需要,在宣传上也默许了很多过头的东西。一念至此,皇帝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回到静园后,一同旁观推演的郑宇一脸的赤诚,痛斥国防军的场面:“……他们是在玩火盲目鼓吹种族优越论,比赛式地贬低敌人,抬高自己,好像这样说出来,敌人就真的不堪一击了从陆幼开始,就是墨守陈规,学生但以背诵条令为优,以中规中矩为上,上级军官满脑子甲午年的战争经验,中下层军官骄狂自大。总参私下谈论的,都是这一仗谈笑间平了俄日之后,还要顺手拿下中亚和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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