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牧参奏秦韬元扰乱公务,消息很快传开,公文传到秦家时,白茯苓准备上工。
秦家众人跪在地上,听闻是皇帝让秦韬元同陆牧一起,前往同知审官院受审,白茯苓心间一紧,心知是因为督造府群殴一事。
等内官离去,白茯苓担心秦韬元,问他:「你会不会有危险?一旦同知审官院中有陆家势力……」
同知审官院,主掌京官磨勘,若故意针对,只怕会以有失德行为由,贬职流放。
秦韬元只说让她不要担心,安心上工,无论他结果如何,招提寺还是要建下去。
陆家若在同知审官院有势力,他未必没有,那位同知审东院,说起来还在翰林院共事过一年。
秦韬元回屋褪下短衣,穿好官服,前往同知审官院,何泓青当时在不远处目送他离去,这才去找白茯苓。
走到院外,白茯苓正望着腰间悬挂工具,何泓青却摁住她。
白茯苓正奇怪,只听何泓青说道:「陛下密令,罪人白氏进宫面圣。」
秦韬元刚接了手谕,皇帝又要见自己,仔细想来倒也理解,林相与薛太傅的势力角逐,她站在天平的中间,孤零一人,说法最可信。
白茯苓握着工具的手垂下来,想了想,抬头答:「我得先去筑地安排工事,之后才能和你走。」
何泓青却冲她摇了摇头,只说:「不要多生事端。」
他又何尝不是权斗浪潮中的一只傀儡,只是背后悬丝唱戏的是君王,伴君如伴虎,在皇帝身边随侍久了,帝王心性自然摸懂了一些。
此时白茯苓若抗命,秦韬元也会不保。
幸好白茯苓没有多言,只是从腰间抽走凿刀,放下挽卷的袖口,跟着自己前往宫中。
这皇宫,说起来也和白家有渊源,太祖父作为宫殿承建者,带着家族的营造技艺走向高峰。
只可惜,成也营造,败也营造。
她小心又好奇地打量着宫殿的飞檐拱斗,廊腰檐牙,木石花草都收进眼底,何泓青担心她目光太过放肆招惹祸事,伸手将她乱转的脖子拧正,提醒她安分些,见了陛下,不要乱看,直视圣上,以刺王杀驾论处。
他带着白茯苓来到烟波阁,阁楼临湖而建,湖中自建宫起便种下一片芙蕖,每年夏日,皇帝都会来这里欣赏湖景。
登阁之后,室内隔着一道仕女屏风,屏风前端坐一名内官,面色板正,不露喜怒。
屏风后那道模糊的人影,多半是当今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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