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春风复多情(第1页)

新婚之夜,我亲手养大的童养夫,屠了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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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三,意头极好,宜嫁娶。

阿谷来告诉我谢悯成婚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总觉得还是平康八年的光景,往年这个时候,爹爹总会亲手给我扎纸鸢,带我和谢悯去放风筝。只可惜时移世易,我同谢悯就如当年断了线的风筝,一个挂在高高的枝头,一个只能伸长脖子仰头去看。

虽然我的院子偏僻,谢悯娶公主的敲锣打鼓声还是传到了我耳里,惊飞了我满院的鸽子。

果然是春日,春困来得猝不及防,我掩唇打了个呵欠,眼角沁出一颗泪,砸在手背的温度滚烫。

「姑娘,早些休息吧。」

阿谷多半是误会了,以为我在哭,想要安慰却又说不出一句整话,只能叫我休息,果真是嘴笨,随了她主子那锯嘴葫芦的性子。

说来也好笑,阿谷还是当初我拨去照顾谢悯的人,谁知时光流转,阿谷又被谢悯吩咐来伺候我。

「明日,我这下堂的前夫人是不是该去向公主敬茶了?」

阿谷的嘴皮子嗫嚅了几下,像是说了什么话,可自从那场祸事后我的耳力便不大好了,也兴许是我根本不想听,只打着呵欠冲阿谷挥手,乖乖听话上床睡觉,「知道了,你下去吧。」

院外风光甚好,春日里新发的嫩芽绿得着实好看,更甚我头上的绿光。

我侧躺在床上,没来由地想起初遇谢悯时,也是在这么个极好的春日里。

我爹是权倾朝野的丞相,他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的年纪比我还小一些,自然是任由我爹拿捏。

男人有权就变坏,我爹也不例外,所以换句直白点的话讲,他是个大奸臣,好事不做,坏事一箩筐,日日在我朝律法的边缘试探,试探这词都客气了些,他分明视我朝律法于无物,该做的不该做的通通做了个遍。

这世上有奸臣便有忠臣,那帮忠肝义胆、恨不得把忠孝礼义刻在脑门的忠臣日夜和我爹作对,偏偏我爹是个刀枪不入的铁桶,他们便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不得不说,是挺忠义的。

我那会儿不过七八岁,他们也下得去手。

我从小就不是乖巧性子,整日吵闹着要出门逛花灯节,结果还没上街就被我爹的仇家掳走,打算用我来威胁他。

都说调皮的孩子机灵,我被人掳走之前还不忘顺手拽上个小乞丐陪我一块儿,那群人担心动静太大惹人注目,便把我和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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