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风起长安(第1页)

又一具宗室子弟的尸体被放干了血,悬挂在城门之上。

从卿云楼的窗子望过去,刚刚好与那无法瞑目的枯槁双眼对上,楼里的人却都淡定极了,似是对这接二连三的尸体见怪不怪了。

他们嬉笑调侃着:「如此猖狂挑衅,居然还有人自请和亲,果真是汉室女子多奇志!」

1

景旸随着前面那人的脚步,隔着五步之遥不紧不慢地跟踪。

她本身是将门世家,身手不凡,加上对方是赵翰林——一介文弱书生,无论如何都察觉不到身后有人从王府到卿云楼已经跟了一路。

傍晚时下过雨,小巷子里沟沟壑壑都有积水,一向爱干净的赵翰林却越走越快,白色衣摆和精致的缎靴沾了泥水也不在意。

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的。

景旸压下心底泛起的酸涩,身子隐在街角面馆的招牌后面,眼见着赵翰林从怀里拿出帕子,在鞋面上擦拭了一番才敲开卿云楼的大门。

哪怕距离不算近,她也清楚地看到了那帕子是前不久自己亲手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她自小不善女红,来来回回绣了四五天才得一个模样拿得出手的,谁知道让人弃若敝履,不,比敝履还不如。

她忽然不想再跟进去了。

都到了这一步,自己再死皮赖脸地凑上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先前听人说王府伴读也是这长安城中绝色歌姬的入幕之宾,她还心道肯定是其余几位伴读,跟清风霁月的赵翰林绝无半点关系,谁知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再骗自己。

面馆的小跑堂看到门口有客,本想请人进去,再一瞧这红衣佩剑女子面色不善,犹豫着该不该上前搭话。

一恍神儿的工夫,人就不见了,她先前站着的地方,丢下了一张素白的帕子。

小跑堂心下好奇,走上前捡起来刚要打量,身侧多了一位白衣公子,他伸出手,恭敬道:「此乃内人之物,小哥交给我罢。」

面馆开在这花街柳巷,小跑堂见多了此般诸事,猜测又是一对怨侣,也不再多言,交还了帕子,摇摇头回到面馆内了。

余下白衣公子一人,在暮色四合中沉沉望着红衣女子的背影。

2

长安城中近来极不太平,接二连三有宗室子弟殒命。

这凶手行为乖张,看似是冲着宗室而来,死者却很是随机,互相并无过多联系。

朝廷几番彻查,连一丁点线索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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