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抽到第三支烟,男人低下了头。
女孩半跪在地上,耸着双肩,恭敬地将手捧过头顶。她很瘦,锁骨凹陷,干瘪的胸膛藏在深褐色的旗袍下,让人没有深究的欲望。
舞池灯光昏暗。
他挥挥手:「下去吧。」
女孩将手掌的烟灰拢在一起。
「晚上风凉,陆老爷多穿些。」
男人似乎没听见。
他没认出她,这很好。
女孩低头穿过走廊,和后台的客人撞了个满怀。
肥猪几号?三号?四号?
眼下有颗痣,应该是五号。
「好一张……」肥猪本想调戏她两句,看到她的脸一顿,「惨白的小脸。」
……没词儿了吗?
她太瘦了,胳膊仿佛一折就断,肥猪立刻松开她。
屋里传出幽兰姐姐的娇笑:「快啊,不是要帮我挑演出的衣服吗?」说着眼一扫她,「和她有什么好聊的?」
肥猪讪笑:「没聊没聊,这就来。」
女孩回到房间,关上门,开始干呕。
几天没吃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她抖着手灌下两大口水,看见桌上放着半个干掉的馒头。她一口吞掉馒头,用力咀嚼,一顿,又用手指抠出来,吐掉。
凌晨两点,她躺在地上,气若游丝。
其他丫头都不在,被幽兰姐姐支去生日宴了。
凉凉的东西滑进她的喉咙。
女孩本能地大口吞咽,那东西带着大米的香味儿。视线逐渐清晰,周笙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神色平静。
「你想死?」
呸。
女孩又猛灌两口米汤。
谁死她都不会死。
「刘婶说你几天没吃东西。」
女孩抹嘴,翻身下床……床?怎么上去的……她看向周笙端着碗的手。
「我的铃兰公馆只捧人,不埋人,你想死,出门自便。」
女孩摇摇晃晃:「你走吧,我还要干活。」
周笙细长的眉尾动了动。
狗赶主人,倒是新鲜。
02
一个月前,周笙把她从路边捡回来。
那时她在电车站旁翻垃圾,上下学的小姐们买零嘴,吃不完的东西就往那个桶里扔。赶上运气好,她找到了半个没芝麻的烧饼,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抬头便对上一道犀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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