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宝樱这人违法犯罪的事儿没少干。
与我直接相关的有两件。
一是差点将我卖掉。
二是为我杀人。
1
我第一眼见到谭宝樱,就感觉她不像正经人。
粉色头发卷成稠密波浪,浓妆艳抹,举止轻佻,满嘴脏话。
偏偏双目生得空明澄澈,天真无邪。眼尾微微上翘,眉梢秀致,天然一段风情。
她站在树下,衣衫不整,仰起头朝我破口大骂:「他妈的谁家小孩,再偷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傻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骑在树干上,抬手指向那条挂着尼龙绳结的树杈,声音细如蚊蚋,「我只是……来这里上吊。」
没开玩笑,就是字面意思。
谭宝樱唇角抽搐,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嘴里仍旧不甘心地骂骂咧咧:「妈的真晦气,竟然碰到只死鬼。」
她暴躁地绕着树干狂走数圈,气得头发蓬乱,脸上脱妆严重,劣质粉底混着汗渍,晕出大片斑驳纹路。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下来?」她终于忍不住重新怒吼起来。
按理讲我不该怕她,反正都是要自尽的人,但几乎是鬼使神差般,我被她周身气势震慑住,手脚并用回到地面。
那女人蹲在地上,过膝的裙摆层层叠叠垂落至地面,像是半开未开的花朵,粉面含羞,与她本人气质极不相称。
我的全部身家,那只由面粉袋缝成的破包,在她手里翻来覆去,挑挑拣拣,半天才在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靠,一分钱都没有,你他妈死了也是穷死鬼。」
「喂,知道刚才那男的给我开价多少?」她将正脸转向我,毫不避讳地比划起数字,「要不是你吓跑我的客人,耽误我做生意,我这单可就赚到了。说说吧,欠我的钱打算怎么还?」
「我、我不知道。」如果我有多余的钱,或许暂时还死不了。
「那你跟我走。」她站起身,使劲揪住我胸前褴褛衣襟,不由分说往前迈步。
我不明所以,被拽得踉踉跄跄:「去、去哪儿?」
「替我做事抵债。」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树林间风声猎猎,将她毛躁的粉色头发吹得狂乱飞舞,如同四散飘零的花蕊。
这就是我和谭宝樱初次相遇的场景。
2
我叫高繁,繁华的繁。
不过谭宝樱总嫌累赘,写成平凡的凡。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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