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卖身葬父又卖到了我门前。
上一世，我于心不忍将他救下，最后他却杀我全家。
这一世，看着他被风雪打湿的潦倒模样，我决定让他烂死街头。
可第二日，他却好好地站在了我家院里。
父亲说：「瞧着他可怜，便在府里做些打杂的活儿吧。」
一
陆沉再一次跪在我府门前时，依旧是这一年的隆冬。
雪簌簌地下，将他父亲身上的破草席都阖了一层的白。
他瘦弱的脊背立得笔直，和上辈子如出一辙。
我跟着桃桃三进三出，丝毫余光都没有留给他。
我可不会忘了上一世的教训。
上一世就是因为我心下不忍，替他葬了父，收留他进府，助他平步青云，才让他在名成利就后一手捣毁了白家。
我白落落犯过一次的错，决计不会再犯第二次。
只是这陆沉倒很执着，在府门前跪了三日都不走，我简直都想提醒他，纵使这是严冬，他再这么耗下去他爹也要臭了。
我叫桃桃去传话，就说叫他离开，别平白地给我白府添了晦气。
「这卖身葬父的戏码怎么还搁着我一家演呢？没这么欺负人的。」
桃桃虽觉得此言冷血，但还是听令去传话了。
岂料桃桃都这么说了，陆沉还不走。我震惊。
我记得陆沉上一世，是最要面子的人，进了白府也是一副清高遗世的样子，做下人也做得仙风道骨。
这是怎么了，被这样折辱，都不走了？
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葬爹啊……
我一袭白色狐裘走到府门前，陆沉抬起头来，雪覆了一层在他眼睫上。
我半蹲下身子，戏谑道，「卖身葬父？卖的哪种身？」
陆沉静静看着我，我觉得他眼睛好似有了些生气，「小姐想要哪种身，都可以。」
「……」
我惊讶陆沉会说出这种话来，不过想到他上一世的忍辱负重，又觉得合理。
我歪着脑袋，伸手捻起他下巴，左右摆动打量了会儿，旋即摇头，
「瘦骨伶仃，无一丝男子气概，眉峰文弱，也不是我喜欢的面相。」
陆沉眼睫颤了颤。
我不发一言地站起身，不想竟被他捉住裙袂。
俯下头，陆沉下巴微仰，声音略含一丝喑哑，「求求……小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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