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我治好了皇帝的怪病。
可他却恩将仇报,不顾我的意愿,将我留在了宫里。
我劝他要清心寡欲,勿近女色。
他却阴阳怪气地说:「你不是也看中了杜家小郎君的美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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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那年,桃水村闹瘟疫,我用针扎好了全村近一半的人。
待瘟疫散去,我奶当着全家人的面叹息不止:
「真想不到,咱老陈家竟然还能出一位女郎中。」
我叫陈秋妹,是个地地道道的乡野丫头,家有八亩农田三间房,幼弟懵懂,长姐持家,爹憨倔娘老实,还有一个奶奶,是桃水村出了名的厉害精,明明有一颗菩萨心肠,嘴里却总是不肯饶人。
哦对了,我还有三个家人,或者,该叫恩人。
隆庆十六年燕州闹灾,我奶带着我姐去京城的兴国公府打秋风,靠着贵人的接济,我们一家人才有命活下来。
后来兴国公府落了难,我奶便偷偷将国公夫人和她一双年幼的孙子孙女接到了桃水村。
为了避人耳目,我们私下里称国公夫人为马奶奶。
而那两个娇贵的孩子,则认了我爹娘做干亲。
我家的日子原本过得很艰难,吃糠咽菜,衣裳补丁摞补丁,九口人挤在两条大火炕上,夜里翻个身都费劲。
是我姐跟着马奶奶学会了做油盐芝麻饼,她打着哈欠顶着晨光在炉前做饼,然后用瘦弱的肩膀挑着担子走十几里路去镇上卖,我家的苦日子这才渐渐有了盼头。
日子好过了些后,我姐坚持要把马奶奶的小孙子杜芝安送到镇上的孤竹书院去读书。
书院每月要一两银子啊!
听到这个消息后,年幼不懂事的我当即就气得不行。
我姐起早贪黑,每日才能赚六七十文的辛苦钱。寒冬腊月里,她连个棉帽都舍不得买,早起挑着担子走在凛冽的北风中,鼻尖通红,嘴唇干裂,双手都是渗着血丝的冻疮。
还有我娘,她自从生下我弟弟之后便一直病病歪歪,但凡多走几步便浑身虚汗淋漓,若家里的银钱都去交束脩了,哪还能有余钱给她请郎中瞧病呢。
可大人们决定的事儿,谁会在意我一个女娃娃的想法。
当夜,隔窗望着屋里全家人言笑晏晏的身影,我赌气在又干又燥的柴火垛里扒了个窝,孤零零地独自待了很久。
第二日,山中忽降大雪,和村里的浑小子们打完雪仗之后,我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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