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福婶虽然居住长安日久,眼界比乡野村妇开阔不少,但毕竟是个不识字的妇道人家,当然这也跟识不识字没什么关系,反正生平头一次遇见这事,心中的惊奇恐惧自是无法向旁人道哉。
而她的冤家李寿也不过是边关的配军,就算曾经做过驿丞,见识也高明不到哪去。但见小郎君手中的祥瑞光云飞入了自个浑家的身上,李寿倒像是见了蝎蛇一边跳了开去。不过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却不似他曾经在寺院里听俗讲所知晓的桥段,中了祥瑞光云的浑家并没有像是俗讲中被佛祖施了佛法之后的妖孽惨叫一声化作黑烟散去,反倒是被一团亮眼的光华团团包住,整个人看起来就跟广智寺照壁上描绘的西天仙女似的。
而光团之中的福婶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浑身都被一股子异样的舒爽感觉给包围了,面色也由惊惧专为陶醉,可陶醉中又略带了些不安,不安中有着几分幸喜,总之五味陈杂,不可与外人分说。
不过,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也就是十数息功夫,福婶身上的光芒也就缓缓散去,而她整个人也好似抽取了筋骨一般软软向后一倒。几乎是下意识的,李寿伸手接住了浑家,虽然之前他心中惊惧过,可看着福婶并没有灰飞烟灭,自然还是顾念着夫妻之情。
“福婶,你自个儿瞧瞧看,老寒腰疾可是好了些?”黄盛走来,取过地上的胡凳摆好坐下,又向李寿问道:“听娘说,寿伯早年在军中曾受了刀伤,天阴下雨也会发作,不若也让三郎给寿伯诊治一番?”
身子骨有些瘫软的福婶被李寿一扶,心底也生出了些气力,听了黄盛的话语,她寻思刚才浑身舒坦的样儿不像是幻觉,便伸手去抚后腰。早年时,福婶跟着李寿做了黄盛外父家中的仆佣,自然少不得操劳,一个不慎便落下了痼疾。此刻捏捏拿拿,竟是浑然不疼了,不由心中惊喜,又听黄盛愿意给李寿医治,便要做声,哪知李寿却是开声道:“小……小郎君,如何会得这高深佛法?”
其时大唐佛门昌盛,市井百姓多敬佛,所以李寿首先想到的就是佛法。不过黄盛可不准备顺着李寿的思路去说,他可对佛门没什么好感,不屑于假借佛家的名义来装神弄鬼,便纠正道:“此乃仙家法术,却不是佛法。”
“仙家法术?”李寿虽然心疑,却也不敢出声质询,只得和浑家对望了一眼,想要筹谋下对策。但黄盛却是站起了身来,转身取过油灯后,沉声笑道:“也罢!福婶、寿伯,今夜事多,容你二人好好思量。但今夜所见所闻,切记不可外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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