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的走廊内都是繁密生长的灰白色毛霉丝，将通路遮挡得云里雾里的，温宦颜走在前面，用匕首划割开霉毛，“恢复通讯了吗？”

因为老楼停电，俩人只能走楼梯下去。

张德彪举起手里刻有特殊编号GX—D12的通信设备，四处找寻着信号，但通知栏上依旧显示着无信号，他摇头，“没有。”

“这是什么？”

温宦颜的步伐逐渐放慢，在八层到七层的楼梯转角处，垂挂着个一米多长，半米多宽的不知名怪异肉状物，上窄下鼓，窄的部分有类似于虫蛹的圈状纹路。

从某些特征来看，应该是个人，又不完全是。

没有四肢和脑袋，但蛹壳却是人类的皮肉触感，上面是斑驳的嫩红色新肉和水泡似的结痂，看起来像是烧伤的皮肤。

张德彪走近，用手电筒照看着肉蛹，白亮光从纤薄的皮肤打透，隐约露出里面泡在脓黄色液体里的朦胧“人”形。

人蛹……？

蛹身下端是颗半虫半人的脑袋，虫形的球脑上是张混合虫类口器的人面，面肉粉嫩，像是蜕剥皮后的皮肉。

温宦颜蹙起眉，它的那张怪脸让人很不自在，松垮的眼皮耷拉在两颗眯闭的人眼上，虫脸的前端有种人形的鼻子，但鼻梁扁塌，口器则完全是虫类的。

虫身的周遭挤压着已经变形的成套人类脏器，像是原本属于这副人身的。

它的四肢蜷曲抱合在身前，肢体已经异化得只剩骨头，变得纤长，整个物种观感上变得近虫。

「救命，这又是什么污染物？虫子？怎么小漂亮去的污染区都有虫形污染物啊啊啊啊啊！我最怕虫子了！」

「据科学统计，世界上数量最多的就是虫子，搞不好现在这种污染环境再继续下去，以后这里就都是它们的地盘了。」

「我麻了，先是那些杀不死的活肉块邻居，现在又是这人里人气的肉蛹和虫子，实锤了，这里肯定风水不好。」

“孵化出来应该是蝴蝶。”张德彪不紧不慢地将手电筒转向下一侧的阶梯处，在前面给温宦颜探路。

“它的污染源和蝴蝶有关？”温宦颜联想起之前在污染区见到的污染物，它们和污染源间存在某种必然特征。

所以他觉得人蝶也应该会和蝴蝶有什么关联。

“是进化。”张德彪笑笑，他慢条斯理地讲述着相关概念，“如果你在某个污染区见不到关联污染源，那它有可能是异体进化。”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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