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上前一步,声音愈发急切:“那些人都是何等人物?”
    “哪一个不是宦海沉浮的人精?”
    “纵然勤政殿是座牢笼,可殿中的谕令依旧能通达各部,号令天下。”
    “这就意味着,他们若真有心,便有无数种法子,能将真正的密信,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来!”
    谋士的眼中闪过深沉的忧虑,道:“可他们,偏偏都选择了沉默。”
    “王爷,您要明白,对于他们那种地位的人来说,这死寂,这彻底的沉默,本身就是最可怕,也是最明确的消息!”
    听完这番剖析,朱棡脸上的自得之色,终于一点点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挥之不去的阴沉。
    他缓缓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房间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就在这气氛凝滞的当口,一名亲卫匆匆入内,单膝跪地禀报道:
    “启禀王爷,府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刑部缉盗司郎中,纪纲。”
    朱棡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纪纲”这个名字,他倒也曾听说过。
    此人有着颇为复杂的名声,原是朱允熥一手从江湖泥淖中提拔起来的利刃,是天子门下最锋利,也最不讲情面的一条恶犬。
    其人行事,以心狠手辣著称于世。
    在大明官场上,此人又是出了名的“铁面阎罗”,从不卖任何人的情面。
    要知道,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江湖草莽还是市井地痞,其背后往往牵连着千丝万缕的利益网络,往往有官员,甚至皇亲国戚给他们做“保护伞”。
    所谓“打狗还须看主人”。
    可纪纲奉旨清扫江湖之时,却如一柄无情的铁犁,只问罪责,从不问其背后站着的是何方神圣。
    因此,他得罪的权贵,早已不计其数。
    可这柄利刃又有着令人称奇的另一面。
    他虽行事酷烈,却又极其懂得“适可而止”的为官之道,从不越雷池半步。
    他奉旨办江湖帮派,便只将刀口对准江湖,即便偶尔挖出了牵涉朝臣的线索,亦会毫不犹豫地亲手将其斩断,绝不顺藤摸瓜,深究到底。
    除非另有特旨,否则,他办案从不牵扯任何一名官员。
    这看似矛盾的行事风格,恰恰是可怕的圆滑之处。
    他是一柄只认圣旨,甘做孤臣的刀,这让君王用得放心。
    却又知晓自己置身官场,可不认情面,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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