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叹息,不时划破阴沉的铅灰色天穹,在远处爆开一团团沉闷的火光与烟柱。
更密集的,是如同蝗群般在低空穿梭、交织、碰撞的双方无人机航迹——
小巧的侦察无人机、致命的攻击型无人机、体型庞大、如同秃鹫般盘旋的电子战平台——
它们的引擎嗡鸣与偶尔爆发的空对空格斗导弹的尖啸,构成了战场上空永不停歇的死亡交响。
然而,就在这片充斥着金属、火焰与死亡的焦土之上,奇迹般地,飘落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雪花,细小、稀疏、带着巴尔干初冬特有的冰冷湿气,从铅灰色的云层中悄然落下。
它们轻柔地覆盖在被炮火反复耕耘过的、翻着黑褐色泥浆的土地上,覆盖在扭曲变形的坦克残骸上,覆盖在散落着弹壳和武器零件的瓦砾堆上。
洁白的雪片与焦黑的泥土、暗红的铁锈、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硫磺粉尘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纯净的白色,非但没有带来丝毫的宁静与祥和,反而更衬得这片战场的残酷与荒诞——
仿佛死神在血与火的画布上,随手撒下了一把苍白的盐。
威龙站在一辆涂着GTI灰蓝色数码迷彩的ZSL25 NG轮式步兵战车旁,冰冷的雪花落在他深灰色外骨骼的肩甲上,瞬间融化,留下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他刚从战地医院中返回战斗岗位,身上还带着消毒水和血腥气混合的味道。
队伍再次减员,战斗更加艰巨。
他呼出一口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头盔内置的战术目镜上,绿色的状态列表刷新着队员名单。
名单很短,短得令人心头发紧。威龙的目光扫过站在战车旁,在初雪中等待命令的队员们。
磐石正用力拍打着装甲车侧面的反应装甲板,试图震掉上面的泥块,年轻的脸庞被冻得有些发红,眼神里却燃烧着压抑的怒火。
牧羊人靠着车轮,用一块沾满油污的布擦拭着他那挺速射机枪的枪管,嘴里低声咕哝着《出埃及记》的文段。
黑狐则显得异常安静,他背对着众人,面朝远处那座如同匍匐巨兽般、被浓烟和炮火笼罩的斯梅代雷沃钢铁厂,头盔目镜上淡蓝色的微光闪烁,显然在反复研究着刚刚接收的、极其有限的作战情报。
雪花落在他略显单薄却挺得笔直的肩背上,仿佛要为他披上一层冰冷的战袍。
骇爪站在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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