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的是一双玄底金线绣云纹的宫靴,接着是逶迤及地的玄色织金凤尾裙。
女帝秦明凰立在九级丹陛之巅,轻风拂动鬓边十二串东珠流苏,玉声璁珑。
苏全佝偻着腰紧随右侧,老太监双手拢在猩红袖中,暗暗警惕着周围。
"磐岳。"
女帝轻唤。
磐岳抱拳,周身青黑光泽流转更盛。
不见形质的"势"骤然铺开,竟在空气中凝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外围青鸾卫齐齐后退半步,被这浑厚气劲让出奔流的空间。
曲衡只觉得胸腔如压巨石,每口喘息都带着铁锈味。
身后队员的靴底正缓缓陷入地砖,仿佛正承着山岳的重量。
做完这一切,磐岳才侧身让出视线。
女帝的目光落在最前方的曲衡,视线滑过其左手小拇指的断肢。
眼底掠过极淡的讶异,像石子投入古井,稍纵即逝。
"末将敢问陛下!"曲衡猛地昂首,脖颈青筋毕现,
"七年前北疆军饷皆充斥大量劣币,可是陛下授意?"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青石砖上洇开深色痕迹,却硬挺着不愿低头。
"是。"女帝的声音无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每贯钱掺铅三百文,共发往北疆军饷二十七万贯。"
曲衡没想到陛下竟然回答得如此痛快,如此……坦然!
愤怒填满了胸腔,引而不发,咬牙继续发问:
"昭毅将军赵破虏派人入京申冤,陛下可知?"
"知道。"秦明凰的回答依然干脆,
“奏章未到凤京,三路信使皆被截杀殆尽,最近的到了京周衔云县,奏章被璇玑卫截获。"
曲衡猝然踉跄,颤颤巍巍抬起了臂膀指着陛下,声嘶力竭:"为什么?!"
轻风忽然卷起枯叶,在丹陛下打着旋儿。
"战争连绵,国库耗空,太仓存粮仅够京师十日之用。
你是录事参军,该算得清账。
若发足饷,需加征田赋三成。
若拨实银,中部南方六州漕粮折银再加五成。"
她的目光忽然锐利如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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