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没有立刻动怒,而是也跟着蹲下去,一言不发的往火盆里扔竹筹。
    火光映在他眼睛里。
    他记起来离开槐树村时候的事。
    “陈伯!七二伯!我先走了!”
    陈伯和七二伯,还有叶言,小花,一大帮村里人送他到了村口。
    不少人都哭了。
    陈伯和七二伯哭的是最厉害。
    “你没出过村子,出去了可得小心,千万别跟人斗气,有活儿就多干,能干活儿才能让老爷看重呢!”
    “不过也别都听老爷的话,万一他拿你当刀使,多想着点自己,不用挂念我们。”
    “多喝水!”
    “当官应该就能顿顿吃饱了,多吃点,反正不用咱们自己花钱,撑也多吃!”
    叮嘱的长辈有很多,围着他的同辈人也很多。
    每张脸都是送游子离乡的不舍和心疼。
    “哎呀!都哭什么哭什么啊,我是去当官,又不是去上刑场。”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那么大了!我精着呢!”
    李暄埋怨的背着包袱走到槐树村村口。
    然后停住,在原地转着看了一圈槐树村,转身朝着满村老少跪下磕了一个头。
    那是他头一回真心实意的给人磕头。
    后来哪怕给朱元璋磕头,他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而现在时隔多年再回来,啰嗦的那些老人看不见了,叶言和小花也没了。
    留下的就是这三个小土堆,还连个碑都没有。
    “王五,去拿纸笔来。”
    “是!”
    穿着飞鱼服的王五应命离开,很快再度折返回来,手里多了纸笔。
    李暄接过来,左右看了看。
    在西安阖府上下各级僚属还没反应过来时。
    赵守信急忙过来,弯下去腰:“李公,就在下官背上写吧。”
    李暄没拒绝,把纸摊开在赵守信背上,沾满了墨,给陈伯和叶言,还有小花各自写了墓志铭。
    等他写完。
    长安知县为了给自己求个机会,立刻高声恭维:“这三位能得到太师太傅李公所亲题墓志铭!在下面也该感恩戴德,能瞑目了。!”
    这话说完,他略有些得意的等着其他人附和。
    刚刚没能抢过赵守信,现在终于算是抢到了一个表现的机会。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
    他恭维完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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