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夏禹的意识如同潮水,在清醒与昏沉的岸线间反复徘徊。渐渐地,退潮的时间越来越长,那片名为“清醒”的海岸变得越发清晰。
身体各处依旧叫嚣着疼痛,但至少,思维已能挣脱疲惫的泥沼,连贯地运转。
院方的意见明确:仍需静养,但可以尝试着在旁人搀扶下,极缓慢地挪动。总躺着,血液不畅,反而不利于恢复。
午后阳光高悬。夏禹靠在摇起的病床上,望着窗外湛蓝高远的天空,心里清楚,这个跌宕起伏、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心力的寒假,算是彻底、仓促地画上了句号。
后续的事务繁杂,但是在这场生死较量之中,夏禹觉得自己面对那些尚不清晰未来,都有了新的态度。
过好眼下的,然后一点点地处理未来的事情,总不会比现在更坏,不是吗?
学业上他倒不十分担忧。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便没有办理休学的繁琐手续。班主任老陈只知道他受了伤,电话里语重心长,嘱咐他安心养好身体,功课的事不必过于焦虑,落下的总能补回来。
病房里依旧热闹。随着夏禹意识转清,能处理更复杂的信息,李成特意抽空过来了一趟。
他看着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左臂还打着厚重石膏的年轻人,心情复杂。就是这个看似狼狈的青年,以自身为尖刀,最终利落果断地切除了盘踞严州数十年的毒瘤——兴隆集团已然彻底崩塌。
“总而言之,兴隆高层,除了几个提前闻到风声跑路国外的,核心人物已经全部被控制”。李成的语气带着如释重负的疲惫,也充满了敬意。他忽然挺直脊背,面向夏禹,敬了一个标准而庄重的礼,“我谨代表严州警方,感谢您所做的一切,以及所承受的一切”。
夏禹连忙用右手虚虚一挡,牵扯到伤处,让他轻轻吸了口气:“李叔,您太客气了”。
他顿了顿,更关心后续,“那...谢叔和林姨他们...”
“谢文轩和林沫清同志必须留在严州配合后续调查。”李成的语气公事公办,但用词却刻意斟酌过,“他们‘潜伏’的时间最长,掌握的情况也最核心、最详细,是厘清整个兴隆案的关键”。
那声“同志”和“潜伏”,让夏禹心下稍安。李成兑现了当时的承诺,尽最大可能为他们争取了一个相对积极的定性。
“我明白”,夏禹点头,“他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换个环境,也确实需要适应”。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房间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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