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抹残阳还倔强地不肯消散,但它已经照不亮远处山巅的轮廓。
夜幕却不给它机会,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消一会就将其淹没。
吱嘎吱嘎吱嘎——
载着出完诊冷先生的马车,过了村口,直奔药堂而去。
“他大,回来咧!”
冷吴氏站在门口,见自己男人回来了,高兴地立刻迎上去。
丈夫出诊没回来,冷吴氏总是会在门口等冷先生回来。
不然她心里不踏实。
冷先生说了她几次,冷吴氏还是坚持等。
为此,冷先生每次出夜诊就尽可能地早回来,他不想妻子等太久。
“回来了。”
冷先生回应妻子,并坚决拒绝妻子帮自己拿药箱,接着问道:
“见川歇下了?”
冷吴氏点点头:“歇下了。”
“秋月,秋水也歇下了?”
“嗯,都歇下了哩。”
“好,那就好。”
放了心,冷先生进入堂屋放下药箱,冷吴氏端来盆热水。
趁着男人洗脸洗手,冷吴氏拿来湿毛巾,掸去冷先上的尘土。
洗漱好了,冷先生回到后堂,坐着吸水烟。
冷吴氏则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传来添水加柴,拉风箱的声音。
不消一袋烟功夫,冷吴氏端着热好的饭菜走进来。
两个馍,一碟辣子,一碟腌蒜苔,一碟香椿炒鸡蛋。
冷先生拿起筷子,款款吃,细嚼慢咽,期间还说些出诊的见闻。
妻子冷吴氏坐在对面,拿着晒干的烟叶搓着,静静地听着。
吃完饭收拾好,冷先生先坐着看书。
等妻子收拾好端来洗脚水,他脱下袜子,奔走了一天的双脚浸入热水,烫的他通体舒泰,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舒舒服服泡了脚,一天的乏累解了大半。
夫妻二人上了门板后,一起走回里屋。
推开门,冷先生只一眼便看到躺在炕上,盖着小被子,呼呼大睡的冷见川。
“咋个?”
指着炕上的小人,冷先生问妻子:“见川怎么今黑在这达儿睡?”
以往冷见川都是自己在后屋睡,冷先生不娇惯娃娃。
从老早就让冷见一个屋睡,不像有些人家,孩子老大还跟父母一个炕。
“哦,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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