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的月事来时,两人还在大吵大闹。
但更让谢云章心悸的是,前一刻还能卖狠逞凶的女人,下一瞬便蜷在床榻上,有气无力说不出话了。
事后他不仅把她喝的方子背了下来,还恶补一通女子信期的忌讳,其中便有:月事来前莫受凉。
“上回的方子提前喝起来,明日不许再跟人打闹。”
闻蝉:“……哦。”
这下好了,处处不占理。
一双秀足缩在人袖间,紧贴男人小臂取暖。
一直到丫鬟们提来热水,谢云章才解下她的氅衣,重新抱她往浴桶走。
放下人,又下意识替她解衣裳,动作一气呵成熟稔异常。
闻蝉深深望着他,任他动作。
直到男人察觉她的目光,问:“看什么?”
“你现在,好像从前。”她认真说。
从前。
谢云章剥下她最外头长袄,意识到她说的是,自己患离魂症之前。
“我以前也这样,帮你沐浴?”
“不是!”闻蝉忙纠正他的想象,“你以前很会照顾我!”
零零碎碎的话语涌入脑海。
谢云章拼凑起来,发觉自己从前教她写过诗词,替他置办过衣裳首饰,甚至连月事腹痛的药方都钻研过。
对妻子上的心,似乎半分不输梦里的杳杳。
一个侥幸到略显奇异的念头涌上心头。
倘若眼前妻子,和梦中杳杳是同一个人,那就好了。
可侥幸到底只是侥幸,他不会自己骗自己。
眼下并无半分证据可以证明,二者是同一个人。
他当然可以直接问,若是,那皆大欢喜。
可倘若不是……
眼见男人忽然怔住了,闻蝉晃一晃他衣袖,“你怎么了?”
“无事。”
谢云章很快打消问出口的念头,他担不起这个险。
还是暗地里去查一查吧。
未免闻蝉疑心,他动作利落,很快将人衣衫褪个干净。
将白花花的身子纳入怀中,又说:“从前没试过,今日不妨一试。”
被人放入温热的浴汤里,眼见男人褪去碍事的大袖衣衫,闻蝉才反应过来,他竟要帮自己沐浴。
方才那点异样,很快被她抛诸脑后。
只剩屏风后热气袅袅,传出哗啦水声,和女子引人遐思的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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