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下脚够狠的。”
周元义指着额头包扎好的伤口,满脸阴沉,“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拿个什么粉给我遮遮?好不容易今天长回脸你就让我这样出去?”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周元义转头看向身后。徐文佩神情恍惚,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看得厌烦,站起身用力推搡她的肩膀,“现在又没有外人,你做出这副死人样给谁看?”
徐文佩栽倒在地,眼神涣散看着他,“元义,我们的女儿死了。”
“她敢背离家族入伍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局。”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儿也算争气了。老爷子破格让周绮姗入主祠,连带他这个父亲也跟着沾光,这次的葬礼他还被允许抱着周琦姗的灵牌入祠,这在以前周元义想都不敢想。
谈起女儿的离世,周元义脸上没有一丝悲痛,有的只是对夙愿即将达成的欣喜。
徐文佩自嘲笑了笑,转脸又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他。
周元义强势惯了,见徐文佩形似枯槁仿佛老了十岁,满脸嫌恶,“你还不赶紧收拾一下,过几天阿珩的案子就要判了,老爷子特意请了一批时政记者,待会儿我们还要以烈士亲属的身份接受访问,你这副模样是想丢我的脸吗?”
徐文佩半晌未动,周元义不禁暴怒,“你是要造反了,再摆着这副哭丧脸信不信我休了你?!”
“休?!”徐文佩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如今这个年代,婚姻都讲和、离,周元义竟然跟她说休,原来她一直都活的这么可悲,这会儿徐文佩连自嘲都笑不出来了。
结婚二十余载,周元义对妻子一直都是呼来喝去谈不上半点尊重,见徐文佩终于有了反应便自信以为是威胁起作用了,洋洋得意,“知道害怕了?知道还不赶紧给我爬起来?!我告诉你,今天这一出事关重大,你要敢掉链子别怪我不顾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徐文佩慢慢爬起身,神情麻木抚弄两鬓的碎发,周元义见状还是不满意,骂骂咧咧,“你都已经人老珠黄了再装扮也是这死鱼样,赶紧的,先拿个粉给我遮遮,到时候记者问话你少插话就行。”
徐文佩没有回应,起身走向妆台。
周元义暂时满意了,停止了谩骂,对着镜子一会儿整理领带一会儿摆弄表情,待会儿他还有个单独发言的环节,到时候堂下所有人都会注视着他,周元义光想想就觉得兴奋不已。
“叩叩——”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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