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洗脸盆里霎时燃起巨大的橙色火焰。
    日记本、课本、作业本、草稿纸、书包……
    只要是放在那张桌子上的东西,全都被她丢进火里。
    就当告别从前的自己。
    她站在燃烧的火焰面前,终于笑了。
    潘文意和江淮山两个人担心的站在厨房,透过窗户往院子里看。
    两人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虽然江枳的抑郁症在去到海市的第一年就好了,但是看到那些难免心里会难受。
    潘文意红着眼,用力拍在江淮山的肩膀上。
    抱怨道:“都说叫你早点扔掉的,这下好了,又让女儿触景生情。”
    江淮山神色沉重的看着院子里站着的身影。
    沉重而又缓慢的点点头,湿润的眼眶带着几分欣赏和欣慰:“不一样了,闺女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了?这不还是咱们女儿吗?哪里不一样了?”潘文意压着嗓音,生怕院子里的人听到。
    江淮山没有回答潘文意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沉声道:“或许,让闺女去海市读书是咱俩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一个人敢于直面内心的恐惧,才是了不起的。
    听到这话,又看看院子里忙着洗盆子的江枳。
    潘文意似乎理解了,又不是太理解。
    她只知道,这就是她的乖女儿没错。
    收拾完的江枳悠悠回到屋里。
    厨房的江淮山和潘文意连忙收回眼神,在厨房里假装忙活。
    “妈,我去睡觉了,好困。”江枳朝厨房里喊了一声。
    潘文意结巴的回应:“哦……哦……好,中午饭好了叫你起床。”
    “嗯,谢谢妈妈。”
    潘文意心底一惊,不可思议的看向江淮山。
    难以想象江枳刚刚说了什么。
    潘文意看着江淮山喃喃自语:“谢谢……妈妈……?”
    她有些慌张,两年不见,女儿就对她这么生分了?
    江枳的卧室很干净,被子也是香香软软的。
    她拉上窗帘平躺在床上。
    身影与三年前小小的身影渐渐重合。
    那时的江枳常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不敢去学校,不敢面对同学的欺辱和霸凌。
    于是她就这样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哭了一夜又一夜,枕头湿了一次又一次。
    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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