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日奔逃,尘埃与血污早已凝固在甲胄的缝隙中。
一支风尘仆仆的小股部队,终于来到了淮南寿春城外。
为首一人,身形异常魁梧,正是吕布。
他一袭战甲多处破损,血迹斑驳,胯下的赤兔马也失了往日的神采,马头低垂,不时打着响鼻。
在他身后,是千余名同样狼狈的士卒。
这些汉子,有的是从并州便追随他的本部精锐,如今大多带伤,脸上刻着饥饿与疲惫。
有的则是在长安城破时收拢的散兵游勇,此刻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
张辽与高顺一左一右,如两尊铁塔般护在吕布身侧,二人甲胄上亦是刀痕箭孔密布,神情凝重。
队伍中间,几辆简陋的马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前行,车帘紧闭。
里面是长途经历了长途奔波,现已疲惫不堪的貂蝉与严氏,以及几名贴身侍婢。
她们蜷缩在车厢内,透过车帘的缝隙,不安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池。
“吁——”吕布勒住赤兔,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寿春城墙。
城高池深,箭楼林立,城头之上,袁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一派森严气象。
“来者何人!速速报名,否则休怪弓箭无眼!”
城楼上,守城士卒见这支队伍衣甲不整却透着一股悍勇之气,不敢大意,厉声喝问,数十张弓弩早已对准了他们。
张辽催马向前几步,摘下头盔,露出自己的面容,朗声道:“城上的兄弟听了!我等乃长安温侯吕奉先将军麾下!温侯历经血战,逃出长安,特来投奔袁将军,还望速速通禀!”
“吕布?!”城头上的守军校尉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吕布之名,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那可是冀州潘凤都难敌的绝世猛将!
只是,传闻中威震八方的温侯,怎会落魄至此,千里迢迢跑到淮南来投奔自家主公?
他不敢怠慢,连忙道:“原来是温侯当面!失敬失敬!尔等且在此稍候,我即刻飞报主公!”说罢,匆匆跑下城楼去了。
冰冷的城门依旧紧闭。
吕布默然立马于城外,寒风卷起他额前散乱的发丝,遮住了他复杂的眼神。
曾几何时,他吕奉先纵横天下,视各路诸侯如草芥。
虎牢关前,十八路诸侯又有谁能当他一合?
可如今,却要像一条丧家之犬,摇尾乞怜,求袁术那个纨绔子弟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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