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属下回城途中，发现我军另几队弟兄似乎……失手了。”一名老练的幽州斥候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

“什么？”李立一惊。

“沿途有打斗痕迹，恐已惊动了潘凤。”

王道脸色一白，嗫嚅道：“这潘凤，警觉如此之高？”

李立摆了摆手，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今夜斥候已然打草惊蛇，冀州军必然加强了防备，此时再行夜袭，无异于以卵击石，恐怕收效甚微，徒增伤亡。

“也罢，”李立沉声道，“传令下去，今夜全军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

“潘凤远道而来，粮草补给不易，我等只需凭借范阳城坚，与他耗上一阵。待其锐气尽失，再寻机夜袭，或可一击制胜。”

“将军英明！”众将校齐声道。

王道眼珠一转，又凑上前：“将军，属下听闻涿郡一战，潘凤匹夫之勇，竟能无视滚石檑木，率先登城。此人武艺怕是已臻化境，寻常手段恐难伤其分毫。”

李立点了点头，涿郡的战报他已反复看过数遍。

潘凤那非人的勇武，确实让他心有余悸。

寻常的箭矢滚石，怕是真难以阻挡那尊煞神。

“依王先生之见，该当如何？”李立问道。

王道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将军，滚石檑木虽重，但终究是实物，潘凤身手矫健，尚能躲避格挡。可若是……滚烫的沸油呢？”

李立瞳孔微微一缩。

“沸油无孔不入，一旦泼洒开来，任他铜皮铁骨，也难以抵挡！”

王道继续道，“我军可暗中准备，待明日潘凤攻城，若其依旧狂妄，敢亲自登梯，便给他个‘惊喜’！”

“此等迎头痛击，一旦得手，必能重创甚至杀死潘凤，如若不成，也可使其不敢再轻易冒险，大挫冀州军士气！”

李立沉吟片刻，觉得此计甚妙。

潘凤若真如传言般依赖其个人武勇，一旦受挫，冀州军的攻势必然受阻。

“就依王先生之计！立刻传令下去，多备油脂，明日守城，务必让潘凤尝尝我范阳的厉害！”

李立心中暗想，这潘凤再猛，总不能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吧？

是夜，潘凤在大帐中辗转反侧，他已得知幽州斥候尽数出动。

但预想中的敌军夜袭并未发生，斥候也未传来任何异常警报，但他心中的那份不安感却始终萦绕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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