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地道内的士卒们几乎是泡在泥水里干活，阴冷潮湿，不少人身上都起了湿疹，咳嗽声此起彼伏。

但一想到都督的信任和破城后的荣光，这些百战老兵依旧咬牙坚持。

眼见地道工程因渗水和土质问题进展比预期缓慢，潘凤知道不能再这么干等下去。

他必须给城内的公孙瓒施加更大的压力，同时，也为地道最终的贯通创造更有利的条件。

“传令，各营备战！”潘凤在大帐中摩挲着斧柄，“明日开始，给我填平西面那段护城河！”

“填河？”高览闻言一愣，随即摩拳擦掌，“都督，终于要强攻了吗？”

潘凤瞥了他一眼，笑道：“强攻？元伯啊，咱们得讲究策略。公孙瓒以为他那乌龟壳够硬，咱们就先给他挠挠痒。”

沮授在一旁抚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都督此举，莫非是想……”

潘凤大手一挥：“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咱们大张旗鼓地填河，摆出要从西门硬冲的架势。”

他没有明说，但沮授还是露出了然表情。

次日，天刚蒙蒙亮，冀州大营便鼓声大作，尘土飞扬。

无数士卒扛着土袋、推着满载沙石的独轮车，在弓弩兵和大量手持大盾的盾兵掩护下，开始向蓟县西侧的护城河推进。

新建好的井阑也被缓缓推上前，高耸的箭楼上，弓箭手严阵以待，压制城头火力。

“轰隆隆——”一袋袋土石倾倒入护城河中，激起阵阵水花。

蓟县城头，公孙瓒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急忙登上城楼。

当他看到冀州军那副不惜代价也要填平护城河的架势，心中微微一紧。

“潘凤小儿，莫非真要狗急跳墙，强攻不成？”公孙瓒眉头紧锁。

一旁的田豫面色凝重：“主公，潘凤军新得高览数万援军，兵力雄厚。我军虽有坚城可守，但若其不计伤亡猛攻，西门压力必大。”

公孙瓒冷哼一声，强作镇定：“他想填？便让他填！我蓟县城高池深，岂是这般容易攻破的？”

“传令西门守军，弓箭准备，给我狠狠地射！本将倒要看看，他潘凤有多少人命可以拿来填河！”

城头箭如雨下，冀州军盾阵中不时发出沉闷的响声，偶尔有惨叫传来。

但填河的士卒们在督战队的催促下，依旧源源不断地将土石投入河中。

一连数日，蓟县西门外杀声震天。

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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