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后看沈落霞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贤妃对花房之事,倒是清楚的很。”
余少云则勾起了唇角,她说那番话,是想借沈太后之手,除掉谢知意。
没想到沈落霞会出声,事情就变得有趣。
不管怎么样,沈家内讧,对于她而言,都是好事。
沈落霞盈盈起身,敛衽行礼道:“回太后的话,妾身宫里,晚香玉生了腻虫,便召花监前来诊治。花监就随口提了句,说暖房里的兰蕙也生了虫,妾身只当是寻常闲话,就没往心里去。若早知会扰了太后和皇后娘娘费心,妾身定当早些禀明。”
沈太后转动佛珠的动作一顿,浑浊的眼眸半阖,似笑非笑道:“只是寻常闲话吗?哀家瞧着,贤妃这耳朵比百灵鸟还灵,听来的闲言碎语都能凑成花监的账本子了。兰蕙生虫是小事,可若有人借着养花说辞,在后宫里编排是非......”
她慢悠悠地将佛珠绕在指尖,语气似惋惜又似讥讽,“倒让哀家想起先帝那会子,偏有人把新域进贡的毒藤蔓混在芍药丛里,花开得越艳,折损的名贵品种越多,最后整个园子都臭了好些日子呢。”
余少云故意附和道:“还是母后的记性好,这么久的事都还记得。儿媳先前就听人说,那夜合花每到子时便开得招摇,香气浓得呛人,偏生挨着茉莉的花架,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攀附热闹……”
她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谢知意,“花儿没眼色,可养花人若由着性子,迟早要坏了规矩。”
谢知意神情未改,淡笑道:“太后、皇后娘娘不仅对宫闱诸事洞若观火,就连谈论起花木来,也头头是道。但花有花期,木分良莠,夜合花虽开在子时,却是藩属国进贡时钦点的祥瑞之花,寓意月满人和;兰蕙先天羸弱,亦非人力可强。”
沈落霞指尖摩挲着团扇上狸猫,温声道:“佳嫔这话在理,尤其是那些移栽时就伤了主根的花儿,即便养在最金贵的汉白玉花盆里,每日用玉泉浇灌,终究是枝叶发黄、花苞早凋。可见根坏了,任谁都难把花给种好。”
沈太后轻哼一声,手指拨弄着佛珠,慢悠悠开口:“贤妃既然这么懂花,可知道香雪兰?这花儿与兰蕙本是同气连枝,叶子都修长飘逸,花也都透着股雅致。可偏偏有些人不懂惜花,非要把好苗坏苗混栽一圃,结果嫩茎被莠草缠得生了虫,到了花期,连半朵像样的花都开不出来。”
她浑浊的眼眸似睁非睁,目光从沈落霞鬓边的绢花上掠过,“养花如此,持家更要讲究个主次分明,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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