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的寒风顺着汉白玉栏杆的缝隙钻来,刮得系在腰间的暗金绦带打着旋儿,零星缀着的珍珠络子轻轻撞在玉带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阶下的栏板凝着一层薄霜,日光被铅灰色云层压得透不出半分,只在冷硬的白玉上留下一片暗哑的凉。
刘永顺捧着暖炉快步跟上,压低声音凑到萧浔身边道:“陛下,皇子所急报,大殿下高热又起了。”
萧浔脚步一顿,抬眼望向皇子所的方向,远处的宫檐隐在低云里,连琉璃瓦的亮色都沉得发暗。
重重地叹了口气,萧浔上了龙辇,“去皇子所。”
刘永顺扬声道:“起驾。”
半个时辰后,龙辇停在皇子所殿前。
萧浔刚进殿,就听见殿内传来压抑的哭声,心往下沉,长子这是没了?
他快步推门而入,殿内的热气裹着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呛得他下意识蹙紧了眉。
绕过屏风,就见余少云抱着萧烁坐在床边,她怀里的大皇子脸色潮红地昏睡着,胸口却还微微起伏,并非没了气息。
萧浔松了口气,“谁来跟朕说说,大皇子是个什么情况?”
陈太医连忙上前躬身回话,语气尽量放缓,掩去眼底的凝重:“陛下,大殿下昨夜退了高热后,曾醒转片刻,脉象也比先前稳了些。只是殿下身子底子弱,后半夜邪热稍稍反复,呼吸略急了些。臣等已施针疏通,也喂下了温和的退热汤,眼下正用参须、麦冬熬着粥,想先帮殿下固些元气。虽还需再观察,但只要稳住这股邪热,后续慢慢调养,定能渐有好转。”
“稳住邪热是首要,但也别为了退热用猛药,伤了他本就弱的底子。”萧浔看着余少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你守了这么久,也该去偏殿歇会儿,这里有太医和宫人盯着,不会出岔子。你身子好,才能更好地照看他。”
“陛下,并非妾身不愿歇。而是眼下烁儿情形未稳,妾身、妾身没法放心离开半步。”余少云搂紧萧烁,“方才他全身都烫得厉害,小手还攥着妾身的衣角,他虽昏着,许是也盼着娘在身边。妾身若去了偏殿,心里总悬着,反倒坐不住,不如守在这儿,哪怕只是看着他,也能安心些。”
萧浔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与怀中紧攥着她衣角的萧烁,沉默片刻后,语气放缓,“罢了,你既放心不下,便守着吧。”
“谢陛下体谅……妾身只盼着烁儿能快点好起来,哪怕让妾身替他受这份罪,也心甘情愿。”余少云垂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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